王大夫略有深意地看了姚炳一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眸子里的光华又黯淡下去。半晌,才幽幽说道,“按说我们铺子里的洪大夫最是精通外症。只是他昨日因家中有事去了乡下,也不知何时方能回来。而田管事的伤势又耽搁不起……。”
姚炳听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先生可否告知,这京都城里还有何人擅长外症?”
王大夫闭目想了想,面有难色道,“据我所知,平康坊有位诸葛老先生,先皇时期曾任太医院御医。主修外症,最是擅长接骨。只是……他年逾六十有余。自退出太医院后,很少与人看病。只是诊治费用颇为不菲,且不愿意到病家出诊。”
姚炳听了这话,脸上闪过明晦不定的表情,不由脱口说道,“银两倒是问题不大,麻烦的是他不愿意出诊,田兄弟又不能搬动。这可如何是好?”
能被留下侍候田杉管事,自然有几份灵机。小红立刻感觉到了屋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她偷偷在姚炳和王大夫身上来回睃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泡好的茶水放在了王大夫身旁的案几上。悄悄地退到墙角处垂手站立。
王大夫端起茶盅握在手里,也不喝。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来。 良久,他皱着眉沉吟道,“我与诸葛先生有几分熟识,替你们引见一下倒是不难。只是诸葛先生脾气倔强,想要说动他亲自上门来为田管事诊治怕是很难。”
姚炳闻言眼神一暗,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他沉思了半晌,看着王大夫问道,“王大夫,您可知晓那诸葛大夫平日里有什么嗜好?”
王大夫先是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露出毅然决然的表情说道,“诸葛先生善饮,喜杯中之物。听说他曾四处托人重金求犬福临门’。若是投其所好,也许有些效果也说不定。只是那‘福临门’,如今在京都可是千金难求之物…….。”
姚炳颇感意外,笑望着王大夫,说道,“重金求犬福临门’?想不到诸葛先生还有这个兴致。这个不难解决,我们库房里倒是还有两坛存着,预备着来贵客时用的。我这就命人去库房取来。”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姚炳说道,“王大夫,您受累了。让小月陪您去用些点心,歇息会儿。我让人去备车,准备一下再走……。”
“好吧。”王大夫起身,整理好药箱。随小月走出屋子。
“平康坊,诸葛府邸,好酒……”小红突然想起了什么,使劲地抿了抿唇,抬起头目光流转望向姚炳,像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姚炳无意间看到小红的神情,不由心中一咯,仔细地打量了小红一眼,淡淡地问道,“小红,你有什么话要说?”
小红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低声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只是,也许奴婢说的对您有些用处。”
姚炳一听,虽然有几分不信,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哦?既然这样,你只管说来就是。”
小红将自己想到的事说了出来,“是这样的。时常来我们铺子购物的小姐中,有一位便是住在平康坊的诸葛小姐。有次听的她与同伴聊天,提起自己家中的长辈,似乎也喜欢饮酒…….。——依她说的情形,倒是与诸葛先生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