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依然在渐渐滴落,在地上发出“嘶嘶”之声,升起缕缕黑烟。
按照龙族那变态的体质本该转瞬愈合的伤口此时依然狰狞的张开它的口子。
尽管伤口上的肉芽在不住的翻涌,愈合的本能一直在持续。
但被这把刀砍中的时候,想要轻易愈合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一人一龙相视而立,气氛陡然化做冰点。
“如果是以前白云观和稚渚阁下有什么恩怨我接了,以前白云观的前辈没有把阁下的首级收下,那我就替前辈们收下了。”
柳枉也不是一个多好脾气的人,对待敌人他可从来没有什么以礼相待的习惯。
对于不死不休这种事,那就不死不休好了。
稚渚眼神一冷。
“希望你的刀能有你的嘴一半锋利,如果没有,那我就送你下去见见你那些先辈了。”
说完稚渚瞬间发力奔向柳枉,虽然他并不是风与天空之王一系,也没有去学习其他系的言灵,而是专一的研究火系一脉。
也许也正是这种专一,才让祂摸到了晋升的机会,盗取了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摸到了王座的所在。
但在这恐怖的肉身的爆发下瞬间的速度依然让王洛和崔仲颖等人只看见一道残影。
柳枉不闪不避,虽然论身体素质和力量来看,自己相对来说确实有所不如。
但战斗又不是看谁力气大,谁身体素质好就一定能赢。
不然还说什么战斗,站在那里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好了。
而自己的优势则在于速度,在于自己的言灵‘刹那’。
一刀砍不死你那我就十刀,十刀不行那就百刀!
转瞬之间,二人也就缠斗在了一起。
稚渚一招一式之间大开大合,一拳一掌之间劲风四起。
虽然速度上面有许多不足,但却凭借自己的战斗意识,往往能够预敌先机,判断出柳枉的下一次攻击在何处,提前做好防范。
柳枉却是凭借自己的速度,加之冲击势能,想要劈开一切。
但往往是劈开面前那道无形气墙之后稚渚就反应过来,做好了防范。
面对这临近王座的次代种,哪怕是自己的这把炼金唐刀也未能发挥出理想的威力。
一击及触,先是在稚渚身上爆发出一阵火花,那是刀刃与稚渚身上的细密鳞片发生的碰撞。
接下来继续用力才能破开鳞片,割出一道小小的细长伤口。
但这种时候却是将自己的速度降了下来。
而面对自己的就是稚渚的重拳。
柳枉也很无奈。
就像平常农家割草,速度快,刀刃利则可一击及中,一触即斩。
但砍柴伐木则是挥刀砍下,砍在树上就得停下了,力与势具疲。
稚渚当然不是木头,但他的身体胜过木头何止千倍万倍。
这时也不得不立刻提刀脱身,寻找下一次攻击间隙。
但这也可以看得出柳枉的不足,那就是战斗经验。
按照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下,绝对的速度带来的应该是绝对的统治力。
但柳枉却没有发挥出这种效果,纵然稚渚虽强,但也有破绽可寻。
但柳枉却不能把握住每一个破绽,而稚渚却可以预敌于先机,柳枉出手虽快,但他却往往能够后发先至,打断柳枉的节奏。
但稚渚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柳枉离开?近身战,限制战斗的空间,这才是应对神速系言灵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柳枉想抽刀离去,但稚渚却早已在半途等候,一直大手陡然出现,对着‘风起波澜’的刀身一握,一如之前面对崔仲颖一般。
柳枉失去手中的刀刃,对他的威胁也真是不大,稚渚自然看的明白。
任凭手掌与掌中的刀摩擦之下迸发灿烂火花,任凭手中鳞片被渐渐割裂,露出皮下血肉,暗金暗红色骨骼,任凭手中鲜血滑落,点点滴滴,慢慢淌下。
稚渚却好似毫无痛觉一般,反而咧嘴一笑。
“王权是吧,小老鼠,我抓到你了!”
说完抓住刀身的右手迸发出灿烂的火光,灼热的火焰掀起的气浪甚至将柳枉额前的短发也烧至卷曲。
一直以来似风、似水的‘风起波澜’此刻却变得通红,逐渐从稚渚握着的地方扩散至整个刀身。
感受着手中温度逐渐升高的刀柄,甚至能够感受到手中长刀痛苦的低吟,柳枉心中一凛。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这次代种手中火焰的温度,超过了‘风起波澜’承受的范围。
就在柳枉下定决心,准备掀开自己底牌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枪身响起。
不同于之前枪械火力的覆盖,这一声枪响显的格外的特殊,仿佛射出的子弹直接作用于心灵一般。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什么作用于心灵,而是柳枉超出凡俗的感应感受到了这一颗子弹。
不同于柳枉的反应,在枪声响起的时候,稚渚心中突然泛起犹如山海一般的危机。
好似泰山压顶,大难临头。
这种危机在自己近一千年来的漫长龙生之中也不曾感受过,哪怕是当年迫使自己沉睡的那场战役之中也不曾有。
这时候稚渚不由得放开了手中的长刀,扭头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看去。
王洛依然保持着瞄准射击的姿态,但枪口除了一阵白烟之外已没有后续的子弹飞出。
顺着枪口的方向,一颗璀璨好似钻石模样的子弹顺着弹道方向极速飞来,飞向稚渚。
改造后的炼金枪械射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