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站在船头,看着对面码头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场景,不禁冷哼一声。
这李家人倒是个机灵的。
杨天礼手里边揪着个馒头蹲在萧默的身边说:“看这样子,打不起来喽,回去睡觉了,白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了。”
萧默说:“这可不见得。如果咱们不过来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曹蒹葭走了过来,鼻子一皱,说:“算是他识相,要不然,哼,揍不死他!”
二虎说:“不应该啊!咱们当时可是在李玉林腿上开了一枪啊!弄不好这就是个终生残疾,李大刚能够咽下这口气?”
毛文龙插嘴道:“要我说,都灭了得了!当初咱们在雷州府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咱们的?那还不是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
结果呢?里边都是一堆虫子!”
杨天礼瞥了毛文龙一眼,不屑的撇撇嘴说:“你可快闭嘴吧!”
“我……”
王大成赶紧拉了毛文龙一把。
萧默将望远镜扔给二虎,说:“别废话了,走,见机行事。他不是个好相与的,难道我萧默就是个好相与的?”
李大刚拿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开过来的船,心里边贼不是滋味。
尤其是那十艘大船,看的他打心眼里边难受。
那可都是他花重金打造的啊!
旁边轮椅上的李玉林看懂李大刚抽抽的嘴角,赶紧拉了拉李大刚的衣袖说:“爹,淡定。”
李大刚看了李玉林一眼,没有说话,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嘴角使劲的往上扬,对着李玉林说:“儿啊,你看爹这个笑容怎么样?”
李玉林嘴角都跟着抽了一下,尴尬的说:“爹,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再给人吓着。”
李大刚说:“有那么吓人?”
李玉林点点头说:“比哭难看。”
李大刚彻底放弃了,捶胸顿足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船靠岸,船板放下,二虎当先带了人冲下了船,不由分说的撞开了一条路。
李大刚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想要发作,一旁的李玉林却一直在劝着他:“淡定,爹,淡定,怎么着都得走这么一遭。”
道理李大刚都明白,但是心里边憋屈也是只能的啊!
他除了在李旦跟前,什么时候还这么憋屈过?
眼看着萧默出现在甲板上,李大刚这才在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高声道:“恭迎萧公子!来人,奏乐,放炮!”
萧默带着孙蒹葭,踏着乐声下了船,一步一步走向李大刚。
刚才还一个不满两个不忿的李大刚,随着萧默的临近,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甚至都不敢去看萧默的眼睛。
在他的眼中,此刻萧默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他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等到萧默走到李大刚跟前的时候,李大刚的腰彻底的弯了下去。
萧默目视前方,拍了拍李大刚的肩膀,每拍一下,李大刚的身子就不由得低一分。仅仅几下,李大刚都快要趴在地上了。
“我以为你挺勇呢。”
李大刚卑微地说:“不敢不敢。之前是小人有眼无珠,唐突了萧公子,还请萧公子恕罪!”
萧默说:“无妨无妨。只要你能够想到怎么赎罪,这些都好说。”
说完,萧默大步向前走去。
虽然萧默说的话不客气,但是听在李大刚的耳里,却是让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玉林看着李大刚,笑着点了点头。李大刚看着李玉林,点了点头,赶紧跟上萧默的脚步。
一路上敲敲打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喜庆的样子,怕是要赶上过年了。
萧默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四周护卫的重重保护下,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上。
等到了李大刚准备好的一个野外帷幔,萧默才在一张露天的桌子旁坐下。
李大刚弓着身子站在萧默旁边,额头上已经见了冷汗,战战兢兢地说:“萧公子对这地方可还满意?”
萧默看了看四周,终于开口说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李大刚说:“不敢瞒您,如果按照小人的意思,是要选择一处庄子或者一处酒楼的。”
萧默哦了一声说:“那这是谁出的主意。”
李大刚说:“回萧公子的话,是犬子说萧公子肯定不会愿意去一些隐蔽的地方,所以才选择了这里。”
萧默说:“你儿子?李玉林?”
李大刚说:“正是犬子玉林。”
萧默说:“就是那个被我打断腿的?”
李大刚说:“正是。”
萧默扭过头看着李大刚说:“你就一点儿都不恨我?”
李大刚说:“恨自然是恨的。但是犬子认为,萧公子是小人惹不起的人。所以心里边不管多不满意,都得屈服。要不然的话,等待我李家的,只有死路一条。”
萧默说:“把你儿子叫过来!”
早就等在旁边的李玉林很快被人推了过来。在二虎检查,确定没有利器之后,才允许靠近萧默。
“是你让你父亲服软的?”
李玉林说:“是的。”
萧默说:“为何?”
李玉林说:“打不过。”
萧默说:“不打你就知道打不过?”
李玉林笑着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萧默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李玉林说:“我干爷爷,着名的海盗头子李旦。我爹能够当这个知府也是多亏了我干爷爷的帮助。”
萧默说:“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