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知道,聪慧如郝芣苢,她说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果然,在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郝芣苢就过来敲门。
萧默拉开门,看见地上趴着两只被关在笼子里边精神抖擞的鸿雁。
萧默将郝芣苢揽在怀里,轻轻地在额头上吻了一下。
“辛苦了。”
“不辛苦,有什么辛苦的。张张嘴的事儿。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当一个人站在一定高度之后,会有无数人心甘情愿的为其做事。
你要知道,你现在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知府,但是能够调动的力量,可以威震东南,力压海外,想要巴结你的人多了去了。”
萧默说:“比如说东厂?”
郝芣苢说:“东厂确实需要你这么一个盟友。”
太阳跳出地平线,城门大开,萧默沐浴更衣,骑上萌宝,带着足足能排一里地的车队浩浩荡荡开进高阳城。
高阳县令老早就等候在城门口。
“下官高阳县县令郑仁贵参见知府大人!”
一边唱着号,一边就要跪下。
萧默赶紧下马拦住,说:“你我二人相差不过三品,且无从属关系,何须如此。”
郑仁贵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两拜礼之后,才说道:“下官一直听闻您的英雄事迹,感叹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当如是。今日得见大人,下官三生有幸!”
言辞恳切,表情激动,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作假。
萧默说:“郑知县客气。你作为我内子的父母官,以后还要多仰仗才是。”
和郑仁贵客气了两句,萧默继续上马向着孙家走去。
郝芣苢今天再次扮成了男装,打马跟上萧默,小声说:“怎么了?给你弄晕了?”
萧默说:“那个郑仁贵你认识?”
郝芣苢点点头说:“认识啊!那两只鸿雁就是拖人家弄的。”
萧默说:“那他过来是什么意思?也是混个脸熟吗?”
郝芣苢说:“差不多吧。不过还有重要的一点,他现在能够被放到这里当县令,走的是我义父的路子。”
萧默了然,要是这么说的话他就明白了。
一路上敲敲打打,热闹非凡。本来萧默想着就直接到孙家的门前便是,结果郝芣苢说,你既然已经这样了,何不声势再大些?
之前你让人家脸上无光,现在最起码要让人家把这面子给挣回来!
萧默想想也是,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原本直接去孙府的车队愣是中间拐了个弯,绕着高阳县的主干道溜达了一圈!
也得亏高阳县小了,要不然的话,光溜达一圈都得一天的时间。
即便如此,等到到了孙家门前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孙家早有人迎在了门前。是孙蒹葭的一位哥哥,孙承奉。
“妹夫,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孙承奉的一句话貌似失了礼数,毕竟还没有成婚。
但是这样一来,却是拉近了和萧默的关系。
因为萧默本身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熟悉,一些繁文缛节看的他头都大了。
现在突然之间看见这么一位,简直就如同看见救星一般。
“兄长好!”
萧默一揖到地,这可把孙承奉吓坏了,赶忙扶住萧默,说:“不敢当不敢当。妹夫是天选之人,我一介小民,怎么能够受得了如此大礼!”
萧默被簇拥着进入孙家,后边唱礼什么都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自然会有人去安排。
走进二道门,萧默看见了孙蒹葭的父母。
他们本是不用在这里迎接的。
经过孙承奉的介绍,萧默纳头便拜。
孙父伸了伸手,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谁也没有阻拦萧默。
萧默自个儿也觉得这个头该磕。
毕竟不管怎么算,萧默算是拐走了孙蒹葭,还生了个娃,这算是给孙家身上抹了污。是他理亏。
“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看头都磕了,孙父孙母赶紧给孙承奉使眼色,让他把萧默扶起来。
孙承奉赶紧上前,扶住萧默说:“可以了可以了,妹夫快快请起。”
迎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然后,很尴尬。
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张这个嘴。
往大了说,孙家算是个积善之家书香门第,往小了说了,孙家就是个小地主。
昨天,孙蒹葭回来之后,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萧默的情况。
孙蒹葭跟萧默在一块儿时间长了,还生了孩子,感觉也就那样,所以说的时候还稍微夸大了一些。
而到了孙父孙母耳朵里,那就变成了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麒麟儿。
很厉害!
这种心思一旦在心里边扎根了,就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吃了没喝了没这种俗套话,说出来总感觉像是拉低了孙蒹葭的身价,怕因为他们的原因,婚后萧默会看不起孙蒹葭。
如果高谈阔论,以他们的见识,又怕说错了,引得萧默不喜。
幸好,这个时候礼单送进来了,让二老过目。
刚看第一眼的时候,孙父就愣住了。
在孙蒹葭的嘴里,萧默是属于那种“挺有钱的”。
在孙父的观念里边,聘礼有个几百两银子这就算是多的了。
确实不少。普通人家一年到头能见到几个铜板?万贯家财的人家是有,但是也没有多到满大街都是。
所以,当看到“金六千两,银六十万两”的时候,孙父差点儿没咬断舌头。
说句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