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站在船头,遥望着费福方向。
他现在有多恨倭寇,就有多恨霍华德。
在他的眼中,霍华德简直就是个屌丝。
他亲手给联军创造了剿灭他的机会,全他喵的让霍华德这个屌丝给破坏了!
已经有情报传来,联军的大部队已经向着费福而去。
就那地方,怎么关门打狗?哪儿有门儿?除了一面是陆地,三面全是海!
一下子不能把这帮家伙给打死的话,马六甲海峡必然还会有一场血战。
这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吗?
那他折腾了这么一遭是图了什么?
虽然萧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但是到现在,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
结果就出来了霍华德这么一个憨货!
比他喵的程咬金都讨厌!
萧默已经打定主意,别让他抓住了,但凡抓住了,剥皮楦草都是轻的!
马嘉坐到船头的栏杆上,看着萧默说:“哎呀我擦,默哥儿,多大点儿事儿,废了就废了呗,至于气成这样。”
萧默说:“不气?能不气吗?这一战如果能全歼联军舰队,咱们后边在东南亚的统治就牢不可破了。
可惜呀,就差那么一点儿。”
马嘉说:“给,默哥儿,那边来信了,文胜和王崇风的联名信,应该能让你开心点儿。”
萧默拆开信件,扫了几眼,递回给马嘉。
马嘉接过来看了几眼,说:“嘿嘿,这不就是好消息吗?霍华德那二货已经抓住了,你想怎么炮制不行?要不再去拿他钓条鱼?我觉得伍梅做这个挺有一手的。”
萧默说:“别放凉的,这种事儿,以后还是少做吧,剥皮楦草就行了。联合舰队预计还得多长时间会到费福?”
马嘉打了个寒颤。要是比狠,他一辈子也比不过他默哥儿。
“按照现在的航速的话,还有一天就会到达费福。不过默哥儿,你觉得他们真的还会去费福吗?霍华德已经栽在那儿了。”
萧默叹了口气说:“文胜假扮的我已经出现在费福了,你觉得联合舰队还不会过去吗?”
马嘉一拍脑门,说:“得,把这茬给忘了。不是,默哥儿,那为什么让文胜去呢?换个别人去也行啊!”
萧默说:“换个别人去?换你去?他是去败的,又不是去赢的。”
马嘉说:“诈败啊!这事儿我拿手啊!”
萧默说:“诈败?你想多了吧!咱们才几条船,人家多少船?撞也能把咱们撞沉了!”
马嘉一寻思,说:“那你的意思是,用文胜的牺牲,换来全歼联军舰队的机会?”
萧默点点头。有战争就会有牺牲。其实萧默觉得,从本质上来讲,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易,都是在用一种东西去换另外一种东西。战争也是如此。
没有残忍不残忍之分,只有合适不合适之分。
而用文胜几千人的命去换最后的胜利,萧默觉得这买卖合适!
其实文胜自个儿也觉得挺合适的。
尤其是在他看到密密麻麻向着费福港口围拢过来的船只,他就更加确信这一点。
数千艘大大小小的船只,那风帆,真的能够用遮天蔽日来形容。
看到眼前的场景,林贵多少有些哆嗦。
和他一样哆嗦的还有王崇风。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仗根本就没法打,冲上去就是个死。
但是现在又不得不打。
投降?至少文胜没有想过。
林贵问道:“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文胜回头上下看了林贵一眼,说:“怎么?怕了?”
林贵脸色有些不自然,说:“怕?怕倒是不怕,只是……”
文胜呵斥道:“不怕就把你的卵子放回去,好好的看着!”
“呛啷!”
文胜拔出宝剑,剑指联军舰队,高喝道:“全体听令,击鼓,起锚,升帆,迎敌!让那些广东佬看看,咱们广西的爷们,也不是孬种!”
一句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却是将手底下所有人心目当中的火都点燃了。即便是刚刚还多有顾虑的林贵,此刻竟然也生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站在旁边的王崇风有些尴尬。
文胜说:“王将军,你可以下船了。”
王崇风说:“今日愿与将军并肩作战!”
文胜说:“王将军的任务是什么?”
王崇风说:“守卫费福。”
文胜说:“如果王将军走了,费福会怎样?”
王崇文说:“一旦战败,费福危矣。”
文胜说:“本将军的任务是击溃联军舰队,王将军的任务是守卫费福。既如此,王将军,请回吧!”
王崇文算是个心高气傲的,之前他没有佩服过谁,即便是萧默,他也只是认为其拥有精兵良将,才可以无往不胜。
顺,不妄喜;逆,不遑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此刻,在王崇文心中,文胜就是上将军!
王崇文眼眶发热,嘴唇有些颤抖,望着文胜背后随风飘荡的披风,高喝道:“末将领命!”
王崇文下船,忽闻船上传来呼声。
“王将军,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王崇文没有回头,高喝道:“擂鼓,为文将军助威!擂出士气,擂出我们广东将士的风骨!广西将士无惧生死,我广东将士同样有精忠之心!”
鼓声震天,即便是距离数十里,依然清晰可闻!
帕德拉望着码头上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