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林瑾来到院中,一如既往地练习拳脚功夫。他刚活动开身体,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包勇,于是招了招手。
包勇大步走过来恭敬行礼,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身手不错,来和我过几招。”
包勇吓了一跳,慌忙摇晃着蒲扇大的手掌,“小的岂敢和公子动手!”
林瑾笑道:“你是怕伤着我吧?不必担心,尽管放马过来,能伤到我算你本事!”
包勇犹豫了一下,想到昨天被林瑾轻松搀扶起来,对方力气很大,于是点点头道:“那小的就斗胆和公子过几招了!”
“来!”
二人面对面摆好架势,林瑾知道包勇不敢先出手,于是一个箭步上前,一拳直冲包勇前胸而去。
包勇抬手挡住这一拳,顿时觉得手掌发麻,脚下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半步。他大吃一惊,不敢再有半点小觑林瑾,眼看着对方又是一拳打来,他急忙侧身躲避,顺势还了一脚,逼退了林瑾。
双方拳来脚往,迅速缠斗在一起,他们都是力大无穷之人,又都是大开大合的打法,拳脚撞击声不绝于耳。昨天后半夜风挺大的,地上堆积了不少落叶花瓣,被拳脚风声激荡得飞了起来,不断向四周飘落,逐渐在二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圆环。
黛玉睡眠浅,又有点认床,早早就醒了。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立即穿衣起床,带着雪雁悄悄凑到隔壁院门外观看。看到林瑾和包勇激斗的场景,她掩嘴窃笑,心想这个包勇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昨天林瑾将其要了过来。很早以前,黛玉就发现林瑾有识人之明,包勇再一次验证了她的想法。
这时林瑾抓住包勇一个微小的破绽,一拳重重打在对方肩头。
包勇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慌忙摆出防御架势,结果发现林瑾并未追击。他揉了揉肩头,上前躬身行礼,心悦诚服认输。
“切磋而已,不必在意。”林瑾随意摆了摆手,回头对黛玉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不困啊?”
黛玉嘻嘻一笑,转身就往回走,还没顾得上洗漱呢,不好意思上去说话。
吃过早饭后,林瑾和黛玉出门上了马车,向着东北方向方向而去。昨天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林家人的动向,见他们出门了,立即有人转身飞奔去向主人报信,也有一些人远远跟上去准备看热闹。
十几分钟后,林瑾的马车停在了金陵府衙门外。林瑾和黛玉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府衙大门。
门口的衙役小跑着过来,躬身问道:“敢问贵人有何吩咐?”
林瑾微笑道:“你去向贾知府通报一声,就说林瑾兄妹前来拜会。”
衙役点头答应,转身就向大门跑去。
这时旁边忽然窜出七八个人,一边高声喊冤一边跪在林瑾和黛玉面前。
包勇反应极快,立即上前挡在林瑾身前。六叔等人吓了一跳,也纷纷冲了上来。
林瑾挥挥手让他们退后,沉声道:“尔等面前就是金陵府衙,为何不上前告状,反而拦住本公子喊冤?”
一个老妇人大哭道:“启禀小侯爷,咱们这些人要告的就是金陵知府贾雨村,怎敢在金陵府衙告状?咱们本想去苏州巡抚衙门告状,昨儿忽然听到小侯爷惩戒恶少的消息,心想小侯爷肯定是个嫉恶如仇的好人,于是想请小侯爷帮咱们这些苦命人讨个公道!”
“胡说八道!”林瑾怒喝一声,指了指旁边戴着帷帽的黛玉,“贾知府之前在寒舍教导过舍妹,他人品正直,道德高尚,岂容尔等污蔑?来人,将这些人赶走!”
“哥哥且慢!”黛玉喊了一声,抬手阻止六叔和包勇等人上前赶人,大声道:“哥哥若是赶走这些人,贾先生的名声岂不坏了?所谓清者自清,我坚信贾先生不会作j犯科,不如当众问个清楚,还贾先生一个清白!”
此时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观看,听了黛玉这话纷纷开口赞同,都想看个大热闹。
林瑾皱了皱眉,故作无奈道:“本公子并无接状子审案的权力,不过既然大伙儿都这么说了,那就听听吧!本公子先提醒尔等,若是诬告,尔等免不了杀头充军!”
那几人立即叫道:“小侯爷,咱们有证据!人证物证都有!”
围观人群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堂堂金陵知府的罪证,纷纷支棱起耳朵,想听听那位道貌岸然的贾知府到底做了什么恶事。
正要去报信的那衙役大惊失色,又不敢过来阻止林瑾,急忙向大门内狂奔而去。
“小侯爷,贾雨村抢了老婆子的女儿,强行纳为妾室,还不许老婆子和女儿见面,此乃诉状,请小侯爷过目。”
“小侯爷,我家是开古董店的,贾雨村有一次微服去了我家店里,看上了一块价值万金的玉佩,亮出身份开价五百两,小人当场拒绝了。不久之后,有人诬告小人通匪,贾雨村立即缉拿了小人全家,小人被迫献上了那块玉佩和另外几件贵重古董,这才侥幸活下来。此乃诉状!”
“小侯爷,贾雨村的师爷胡威看上了我家娘子,于是污蔑小人窝藏江洋大盗,把小人关进大牢严刑拷打,趁机掳走了我家娘子,强行纳为妾室。小人耗尽家产,侥幸逃脱一命,此乃诉状!”
“小侯爷……”
一瞬间,七八只手就伸到了林瑾面前。他接过诉状慢慢翻看,心里暗暗赞赏马超群做事靠谱——眼前告状的这几个人都是马超群悄悄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