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城太守府。
“昨晚上,钟离贼子怎么没有来攻城?难道他们提前知晓咱们的援军到了?”颍州太守林德仪疑惑道。
如果提前知晓援军到了,更加应该攻城啊。
援军是天黑之后才到达风洛城,援军长途跋涉抵达目的地后,正是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不趁此机会攻城,难道等援军整军休息过后再开打?
昨晚上守军可是警惕了一个晚上,天亮时分才稍稍松懈下来,但也处于随时能战斗的状态。
钟离大军连番几次猛烈攻城,风洛城里还剩下的守军早已精疲力尽。
众人都凝眉沉思起来。
“敌军没有抓住机会行动,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是在背后酝酿更大的阴谋,要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阻止了他们攻城的步伐。”指挥使郭守谦冷静分析。
“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咱们冲出城与他们拼一死战。”校尉张大怒火高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在自己的国土里一直处在被挨打的份上,实在是怄气,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打开城门冲出去!
“张大,怎么说话的,不许冲动!”郭守谦厉声呵斥。
这是说的啥子昏话,如今朝廷援军都到了,还怕风洛城的被困之危不能解除?
就算是援军还没有到达,也不能冲出城与钟离大军拼一死战,他们一万多守军杀出城,转瞬间就会被二十几万大军淹没,无声无息。
这与打开城门欢迎钟离大军进城有什么区别吗?
“大哥,我......”敌军每次攻城都在城楼下叫嚣辱骂,他堂堂七尺男儿,最是受不得这口窝囊气。
郭守谦楞眉横眼打过去,张大再有居多不甘,也只能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启禀指挥使,有军报!”士兵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传!”林德仪没等郭守谦开口,迫不及待道。
所有人神色肃然的望着疾步走进来的报信士兵,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启禀指挥使,刚刚接到消息,昨晚上敌军多处营帐起火,烧毁了不少粮草。”士兵朗声禀告。
“哈哈哈!”林德仪开怀大笑,“哦?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敌军没来攻城,原来是后院起火喽。”
林德仪望向郭守谦,赞许道:“老兄干得不错。”出其不意啊!
郭守谦剑眉微蹙,迷惑道:“本指挥使不知晓这件事,还以为是林太守所为呢。”
“不,不是本官,本官哪有这等能耐。”他一个文官,钻研的是朝堂上的事,怎会抢武将的功劳。
众人不禁迷茫,这就奇怪了。
林太守和郭指挥使都没有主使这次行动,那会是谁呢?
能潜入到敌军后方,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响动来,这波人肯定不简单,不是一般士兵能完成的任务。
不知这波人是否全身而退。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今日钟离大军是不会来攻城的,驻扎地都被不明人士袭击了,他们肯定得好好地查找一番。
......
风洛城附近都是山林,如今钟离大军在风洛城二十里处扎营。
风洛城的地势注定了钟离大军绝对不会也不能把所有的兵马驻扎住在一处。
以大营为中心,东西两翼分别驻扎了一部分人马形成犄角,也可以拱卫大营,这两个地方驻扎的兵马都只有一万左右。
廖升与廖庆父子领着廖家村的人兵分两路,潜入这两处地方,东西两翼同时进行,制造了营帐起火,粮草被烧的混乱。
以此拖延钟离大军向风洛城进攻的步伐。
廖升离开廖家村时,村中的青壮年都要跟着他走,都想要为康平侯府出一份力。
村民的心思廖升十分清楚,这些村民因为当年老侯爷的慈善之举,才得以过上正常生活。
如今康平侯府遭遇灭顶之灾,他们都想要挺身而出,尽自己的能力,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可这又不是人多就好办事的事情,廖升费了好些口舌才说服村民们,老老实实待在廖家村等好消息。
最后廖升挑了四个人带走,这四个人都已经成亲生子,比廖庆年纪要大上几岁。
他们四人也是在廖升严苛的训练下长大的,综合素质是他们这一代最强的。
“廖叔,世子已经到达风洛城外援军的驻扎地。”蒋青抵达风洛城第一时间就给廖升他们传了信。
蒋青抵达军营时,他们刚好偷袭收工不久,在山林里歇息。
“那咱们赶快起程与世子会合。”廖升立马从树上跳下来。
他们如今所在的山林离敌军的大营不远,去见蒋青得从风洛城侧面绕过去,这一片区域都在敌军控制之下,他们得隐匿踪迹从山林中穿梭过去。
等他们到达军营驻地时,天色已经黑了,营地已经灯火阑珊,他们在山林中足足行走了一整日。
一行人稍作休息,军营他们是进不去的,只能好声好气地拜托大营门口值岗士兵替他们通报一声。
“蒋青是谁啊?他是哪个将领手下的兵?”士兵的口气并不和善友好。
十几个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尤其年纪大的那个人,脸上的胡子就像肆意生长的野草,杂乱无章,嘴巴就被淹没在其中。
“他是今日才来到你们军营的,哦,对了,与他同行的还有晋王世子。”
“晋王世子?”今日天微微亮,就有三个人风尘仆仆来到军营,这个他们都知道。
那三个人在营帐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