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一进院子就看见姐弟二人超甜的一幕,走过去从蒋青身后探出头:“找颗甜的给娘吃。”
“哎呀,吓死我了!”蒋青惊呼,抬起手猛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冯夫人,蒋媛二人瞧着蒋青夸张的样子,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蒋青小小人儿沉着脸,一本正经说道:“知晓孩儿胆小,娘还总是喜欢作弄孩儿。”
冯夫人平常就喜欢跟儿女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她才不会总在儿女面前端着一副长辈的模样。
人生短短几十载,如果在儿女面前都端着,隔着,不能随心所欲的相处,那还有什么乐处可言。
“好了,好了,以后娘不作弄你了。”冯夫人笑着保证。
“真的?”蒋青对冯夫人的保证表示质疑,不过,蒋青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能让娘高兴,孩儿可以继续让娘逗弄。”
冯夫人伸出手指捏了捏蒋青白嫩的脸颊:“娘知道青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随即,神秘一笑:“你们姐弟二人是不是还未去过外祖父家呢?”
蒋青,蒋媛连忙点头,外祖父家离都城太远,外祖父,外祖母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去外祖父家了。
“娘已经向你们的父亲请示过了,明日就可以带你们去外祖父家。”冯夫人心里面其实也雀跃不已,她已经十多年没有见父母亲了。
闻言,蒋青开心地跳跃起来,蒋媛就在一旁傻傻地笑着。
翌日,天蒙蒙亮,冯夫人,蒋青,蒋媛带上细软出了康平侯府,坐上马车,往北城门而去,随行的还有康平侯派遣的十几名侍卫,保护他们三人一路上的安危。
刚上马车的时候,蒋青与将媛还睡意朦胧,眼皮总是耷拉着睁不开,到了城门口,嘈杂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人群,姐弟两瞬间就来了精神。
各自挑开车厢两边的窗帘,新奇地瞧着城门口热闹的一面,他们还从未怎么早出过城。
进城的百姓有的大包小包的背着,有的就赶着牛车,还有的挑着箩筐,箩筐里装着果子玉米,还有......。
蒋青是看了个眼花缭乱,也不知他们这样急匆匆地是要干什么。
“这些大伯大婶们带这么多的东西进城做什么?建安城里不时什么都有吗?”六岁的蒋青出生在侯门,并不知晓百姓们的日子,就是一天到晚为生计奔波,并不知晓银子是要付出辛勤汗水才能赚到的。
“百姓们拿这些物品到都城售卖换取银两。”望着不识人间疾苦的蒋青,冯夫人庆幸自己狠心做下的决定。
十多年的高门生活,她都快不识人间疾苦了,整日在康平侯府后院玩宅斗,累死个人,还不如种田来得爽快。
临澜国一共有二十八州,沧州在临澜国的西北方向,从都城北门出发,经过雍州就到达了沧州境内。
冯夫人的娘家在谷县,地处沧州的北部,再过去就是颍州了。
雍州的境内的一处驿站,凌晨时,下起了倾盆大雨,阻止了驿站客人离去的脚步。
驿站里有两间屋子专给身份尊贵的人准备的,平常人要想住进那两间屋子,那就得准备足够的银两才能享受此等待遇,因此这两间屋子大多数的日子都是空着的。
前天傍晚,这两间屋子住进了两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宁平公主和她的儿子。
宁平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皇上极其宠爱她,连帮她找的夫家都是开国功勋异性王晋王府。皇上登基后,办的第一件喜事,就是将宁平公主嫁入晋王府。
十年来,宁平公主与晋王世子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一向是都城人们乐道的佳话。
晋王的祖籍在雍州长陵县,晋王世子带着宁平公主和儿子沈天离来祖籍探亲,返回时,沈天离染上了风寒,来势汹汹,一病不起。
晋王世子有要事在身,不能陪着妻儿慢悠悠地回都城,前日傍晚,住进驿站后,得知沈天离醒过来,并且病情已经稳住了,之后,连夜就启程回建安城去了。
宁平公主就在驿站住了下来,想等沈天离的病好些再出发。沈天离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休养两日,就已经生龙活虎了。
宁平公主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收拾好包袱就准备出发,屋门还没有踏出,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既然老天爷要留人,也只能安安心心地继续待在驿站。
隔壁房间里,沈天离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反复看着修长笔直的双手,这就是一双小孩子的手,低头看着踩在地上的双脚,啧,短了一大截。
在一旁瞅了沈天离蛮久的阿忠走上前忍不住:“公子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沈天离扭过头瞅着阿忠,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好久,满脸的络腮胡子呢?
阿忠更加无措了:“公子,小的这就请公主殿下过来。”随行的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
他从旁瞧了好久,公子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莫不是发热将脑子烧坏了。
阿忠快速转过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沈天离呵道,震慑的声音响遍整个屋子。
阿忠顿在原地惊愕地瞪大眼睛,公子今日太吓人了,就这口气,九岁的孩子硬是给了他成年人的既视感。
阿忠缓缓转过身,讪讪笑道:“公子,今日驿站可热闹了,早膳时,厅堂里挤满了人。”他得将公子带出屋子,缓解缓解公子的病情。
沈天离斜睨着阿忠,阿忠心里头又是一抽,赶忙说道:“有好些人都是从都城来的,小的还跟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