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郝建猛地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就好像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呼吸的异常艰难。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鬼压床的感觉,撑起身体掀开薄被,准备去洗漱。
谁料原本睡在软榻上的桂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他胸口的位置,随着被子掀开,“噗通”一声,直接被抖落到了床下。
不过地面上铺着毯子,软绵绵的摔的并不疼,却也足以让桂花惊醒。
“呦,你醒咧?”桂花用毛绒绒的前腿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你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么?”郝建没好气地说道,“爬到床上干啥?”
桂花前腿伏低,高高撅起臀部,尽情舒展起身体,伸过懒腰后,拽着郝建的裤腿往上爬,盘在他的肩头。
“那只猫头鹰半夜里又来咧,鬼鬼祟祟的偷窥,额差点就抓住它咧。”
“那还真辛苦你了!”
郝建嘴里调侃道,心中却想着屋子里该不会有老鼠或者蛇出没吧,要不然怎么引的猫头鹰锲而不舍的盯着这里。
“饿咧!饿咧!”
桂花用脚掌拍打着郝建的头:
“做早饭!”
“你可真是个祖宗。”
因为食材匮乏,加上郝建对国外的灶具用不顺手,导致昨天的晚餐做的很糟糕,大家吃的都不多。
经过一夜的消耗,郝建也感觉腹中饥饿,于是洗漱过后,出门走下楼梯,来到厨房里。
冰箱里余下的食材只有鸡蛋、面粉、熏鱼、几片硬邦邦的面包,以及一些辅材调味品。
郝建拿出熏鱼闻了闻,有点变味的迹象,于是决定把这东西给桂花吃。
然后他想了想,一份简单的早餐腹稿已然成型,取出食材朝灶台走去。
面粉兑入牛奶,打进去两个鸡蛋,再添加少许蜂蜜和泡打粉,沿着一个方向搅拌,做完这一切后,郝建舀了一勺面糊,倒进吱吱作响的平底锅中。
他握着锅的把手,摇晃着让面糊均匀摊成饼状,等待其表面冒出无数个小气泡后,手腕一抖,面饼在空中翻了个面,重新落到锅里。
不到一分钟,两面带着黄褐色的松饼便已出锅。
桂花贪婪地吮吸着带有甜香的味道,大眼睛里满是对美食的渴望。
“去叫安一喆起床。”郝建拎起熏鱼,吩咐道,他准备将鱼用黄油重新煎一下,以免猫姑娘吃出不对劲。
…………
“老表,管管你家的猫,有用爪子喊人的吗?”
刚进入客厅,安一喆就嚷嚷道,他的脖子上有三道明显的抓痕。
“咦,你在看什么?”
“客厅有些不一样。”郝建指着沙发前的桌子说道,“似乎有人清理过。”
“想多了,这里除了你这个单身汉外,没别人。”安一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真香,你这厨艺不赖啊。”
“昨晚纯属失手。”郝建将熏鱼盛进盘子里,招呼桂花来吃。
两人吃好了早餐,便驱车前往伦敦市区。
“先去哪儿?”郝建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问道。
“这里是东区。”
安一喆想了想后说道:
“我们去厄普顿公园球场,那里是【铁锤帮】的主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安一喆所说的【铁锤帮】,是英超球队【西汉姆联】的绰号,这家位于东伦敦的足球俱乐部,最初由泰晤士钢铁厂的工人组成。
因此球队的球迷群体以工薪阶层为主,他们大多处于社会底层,属于中低收入群体,周末呼朋唤友结伴看球,是为数不多的娱乐方式之一。
厄普顿公园球场能够容纳近四万球迷,历史上经历过多次翻新,才形成如今的规模。
球场外墙喷绘着西汉姆联俱乐部的队徽,顶部悬挂有大幅广告画与彩旗。
安一喆没有要求进入球场,反倒拉着郝建转悠起外围的纪念品商店与酒吧,并饶有兴趣地与每个老板攀谈。
回到车里,安一喆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知道该采购什么商品了,绝对会畅销。”
“接下来去哪里?”
“西区的科文特花园,我记得它对面有个叫朱比利的跳蚤市场。”
“好嘞。”
总觉得这家伙比自己还熟悉伦敦……郝建边开车边想着,他也被安一喆自信的模样感染到,对完成任务多了几分信心。
汽车在道路上行驶,得益于原身体熟练的驾驶经验,郝建开的又平又稳,在经过一条竖着“木兰花路”标识牌的街道时,他不经意地透过车窗瞥见了一个男孩。
那里有一座空荡荡的游乐场,似乎早就被废弃掉,男孩就坐在草坪里的秋千上,用忧郁的目光望着栏杆外来往的车辆。
“这孩子真瘦。”安一喆也看到了男孩,对他作出评价。
两人没有过多的讨论这个一闪而过的男孩,很快就抵达了科文特花园广场,沿着地铁站穿过圣詹姆斯街,来到安一喆所说的跳蚤市场。
街道两侧聚集着诸多小贩,他们往往站在自己的地摊后面卖力的吆喝着,并邀请过往的路人以及游客,挑选摊位上的各色商品。
玩具、箱包、手工制品、廉价服饰、小纪念品……五花八门的物件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整条街道洋溢着喧嚣、热闹的气氛,显得十分有活力。
与对面规模庞大的科文特集市,以及不远处的皇家歌剧院相比,这里更能代表着伦敦人民的日常生活。
市场里颇为热闹,郝建跟在安一喆后面,穿过了一个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