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儿?”
郝建费力地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宽敞、陈旧的房间,高窗上遮着长长的天鹅绒帷幔,枝形吊灯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插座里还残留着蜡烛头,凝固的烛泪像冰晶一样滴垂着。
墙壁上贴着许多招贴画与旗帜,大多以摩托车为主,甚至还有几张比基尼女孩,它们乱七八糟地排列着,以至于原本银灰色的缎面墙壁几乎都看不到了。
在招贴画中间,有一张会动的照片,里面是四个霍格沃茨打扮的学生,挽着手臂站在一起,正呵呵笑着。
郝建半撑起身子,他现在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郝建转过头,看到了面色复杂的小天狼星。
“这里是格里莫广场?”郝建眨了眨眼睛,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你的房间?”
因为他看到了墙上的旗帜绣着格兰芬多的图案。
小天狼星点点头,又问道:
“你身体没事了吧?”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后,郝建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没问题了。”
当初在岩洞的时候,即便借用了大哥的能力,他处理起厉火来也很艰难,差不多榨干了全部的精神力,最后时刻差点被父亲的意志掌控。
如果让父亲跑出来,那么造成的后果,可比区区厉火危险太多,说不定整个伦敦都有毁灭的可能。
还好,最危急的关头,他重新将父亲的意志压下。
怎么说呢,家人们都挺好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能力,关键时刻帮了不少忙,但父亲这个脾气确实难以控制,无愧于他【暴君】的代号。
见郝建皱着眉头思考,小天狼星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问:
“你用的那个魔咒,是什么?”
“哪个?”郝建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
“对付厉火咒的那个,跟我印象中的解除咒完全不同。”
“我是哑炮,跟魔法无缘。”郝建耸耸肩,“那不是咒语。”
“是什么?”小天狼星来了兴趣,“可以学习吗?”
“这个……我还是先给你解释下原理吧。”郝建也不下床了,往背后垫了个枕头,以便舒服的靠着,“你知道世间万物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吧?”
“不知道。”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摇头,霍格沃茨里可不教这个,他又没在麻瓜学校进修过,哪里会清楚。
郝建叹了口气:
“举个例子,一块蛋糕,因为它有重量,我们感受到它的沉重,因为有强度和结构,我们能感受到它的形象,因为有分子运动,我们能品尝它的味道……”
“这一切信息交互,体现在我们认知中,便构成了蛋糕,它便是真实存在的。”
小天狼星点头,目前为止他还能听懂。
“那么,如果我们删除它的密度,触感,颜色,过去的历史,未来的可能……等等一切能够用来描述这块蛋糕的信息,现在你觉得它还存在吗?”
小天狼星张了张嘴,发现这个问题无解。
认为它存在?但代表它属性的信息全都消失了,无法观测,也无法感受。
那它消失了?仅仅因为无法产生信息反馈,就认定它不存在,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所能给出的正确答案是,当一个事物,无法产生任何信息交互的时候,它便被蒸发掉了。”
“因为,它已经不存在于当前纬度里了。”
“这就是我的能力之一,【信息大一统】!”
郝建很无耻地将大哥的能力拿来糊弄人,造成的结果自然是喜人的,没看见小天狼星都快对他惊为天人了么。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流弊的样子……这便是小天狼星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小天狼星忽然说道:
“雷古勒斯的葬礼,你能参加吗?”
郝建怔了一下,点点头:
“我很荣幸。”
…………
一九九五年,八月十五日,星期二。
天空阴沉沉的,飘着朦胧的细雨,在布莱克的家族墓地里,来了不少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袍子或者正装,胸前别着白色的玫瑰花。
今天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葬礼日,作为主人的小天狼星,还处于被魔法部通缉的境地,也因此到场的全都是凤凰社的成员,以及相关可信任的家属。
小天狼星目光在人群中巡视着,忽然大步走向一个麻瓜打扮的人,一把抱住他:
“克里斯,我以为你要迟到了。”
郝建微笑着,轻声说道:
“伦敦的交通,你懂的,还好及时赶到。”
“来吧。”小天狼星拉住他,“葬礼马上要开始。”
棺椁摆在草坪的中央,雷古勒斯安静地躺在里面,英俊的脸上满是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穿着绣有斯莱特林院徽的绿色长袍,周围摆满了鲜花。
而在棺椁的尾端,篆刻着布莱克家族的箴言:
永远纯洁。
眼看着来宾都已到齐,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念起悼词。
“我曾以为,布莱克家族丢失掉了长久以来的传统,再也不会出现令人尊敬的英雄,所以我千方百计的逃离,去追寻自己心中的美德。”
“但我错的很彻底,雷古勒斯.布莱克——我最看不起的弟弟,展示出了远超过我的勇气与坚持,他行走在孤独而漫长的路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