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重伤员,顾国仔细地将伤口用低浓度盐水清洗一遍,然后把一块干净的兽皮放在高浓度盐水中浸泡一会儿,将其绑在伤口处。
他摸了摸伤员们的额头,手背传来的滚烫的温度。在这种情况下,发烧是好事,说明身体的免疫系统正在抗争,等烧退了之后,要么人凉了,要么病菌凉了,对此顾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而那些轻伤员就比较好办了,拿兽皮粘着盐水清理完伤口,便用一些不知名的草药绑在伤口上,听两个部落的人说,这种草药可以用来止血,顾国点点头,心想以后有机会要研究研究。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母亲的身边,发现母亲和石头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顾国迎上去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被抢了,所有过冬的食物和兽皮都被一个长着黄色头发的部落抢去了。两个部落有许多人为了拖住那些黄色头发的人,让他们能够逃跑,全都留在了山洞里,一个也没逃出来。”
“黄色头发?他们有多少人,用什么武器?”顾国连忙问道。
能够打的让两个人口都超过一百的庞大部落逃窜,毫无反抗能力的,要有多么强大的实力?顾国自觉自己的部落能够打败眼前的两个部落,可那是以弓箭和充沛的食物为前提的。
如果不是人数占优,武器占优,怎么可能打败在这个时代生产力极限下,组成的最大的部落呢?
“甘草说,那些黄色头发的人是在晚上摸进山洞来的,守夜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原本黄头发的人准备趁着洞中人睡觉,悄悄搬走食物,但他们的动静太大,吵醒了睡觉的婴儿,接着族人们醒来,和黄头发的人打了起来。”
母亲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正有一位年近三十的女人低声抽泣,她是逃出来两个部落其中一个的祭祀。据母亲所说,甘草的儿子和男人们一同殿后,再也没有回来。
另一个部落也是类似的遭遇,先是被夜袭,然后引发大战。
“甘草说,那些黄头发的人会扔出一些树枝,树枝的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刺进族人的身体里。我见过甘草给我看的树枝,和我们的箭很像。”
石头说完,从身边的地上捡起一根笔直的树枝,树枝的一头磨得很尖,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另一端没有尾羽,也没有能够嵌入弓弦的凹槽。
“我让桦试着射这种箭,没有你做出来的箭好,它飞不了多远就开始翻滚,不像我们的箭,即使飞出去很远,箭头还是朝向前方。”
顾国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
“黄头发的人有多少?”
“不多,比我们部落的人少很多,不然我们也逃不出来了。”
甘草见顾国的部落首领和祭司正在与一位年岁不大的男孩交流着什么,出于好奇凑了上来。而另外一个部落的首领和祭司在两拨人打起来的时候就身先士卒,英勇壮烈了,死去的祭司女儿红着眼睛也靠了过来。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顾国开口问道,失去食物和栖身之所,还带着十多个伤员,两个部落的人恐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我......我们......呜呜呜......”祭司女儿开口还没说两个字,豆大的泪珠就从她眼角滑落。
“槐花,人死不能再活,不要哭了。”母亲用着贫瘠的词汇安慰着名叫槐花的女孩。
“要不,和我们一起住吧?”顾国说完,看了一眼甘草和槐花。
甘草和槐花愣住了,槐花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绯红,被她哭红着的眼睛掩盖掉了。石头和母亲也有些诧异地看向顾国,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大人都懂的表情。
这一切动作哪逃得过顾国的眼睛,他觉得有些无语,自己发展部落的计划好像被某些人给想歪了。
“我们有很多食物,能够熬过整个冬天,我们将来还要造屋子,等到下雪的时候,我们就不住在山洞中了。”顾国说完,站起身,他准备烧些肉汤给这群迷茫和恐慌的人。
“屋子?”甘草念着这个从来没听过的词语,槐花也在一旁专心听着。
“咕咕说,黑头发黑眼睛的人都有同一个祖先......在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复述着前几天晚上顾国讲述的故事。
两个部落的人就这样围坐在母亲的身旁,他们喝着顾国烧好的肉汤。由于陶锅只有一口,加上有两百张嘴巴,两个部落的人每人只喝了一两口肉汤,至于肉片,被顾国分给那十几名伤员了。
当石头说起在他们的部落,天天都能喝到肉汤的时候,俩部落的人一个个热泪盈眶,这个冬天,不会曝尸荒野了。
这时桦走过来,手上提着一只棕色的大鸟,长得有些像老鹰,又有些像雕。在原始时代的异世界,没有动物保护的说法,族人自然是想方设法利用手头的工具来增加食物的储备。
顾国跑过去接过桦手中的大鸟,手感五六斤的样子,一只箭矢插在大鸟的胸口,他没想到自己做的弓还能射到老鹰,不禁高看了桦一眼。
甘草和槐花看得呆了,她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在天空翱翔的鸟儿,如今也会成为族人的食物!
可当她们看清了被顾国拔出的箭矢时,脸上却带上了恐惧的神情,她们的儿子和母亲,就是被这种树枝杀死的!
“石头,这是什么?”甘草壮着胆子,指了指顾国手中的箭。
“这是箭,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