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后四年秋八月
“范使者,还请回吧!我家老爷病了,无法见客!”
曲周侯府门外,一个门仆恭敬的对着从南越国远道而来的范畴说道。
“有劳了!”范畴苦涩道。
范畴到了长安后本来想着能向吕后表明南越国对大汉的忠心,让吕后废除对南越国的禁令,可他到了长安后没有官员愿意搭理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吕后。
为了可以见到吕后,范畴四处拜访长安的权贵,想要获得一个面见吕后的机会,可如今吕后对南越国心生厌恶,没人敢触吕后的霉头,敢在他面前提及南越。
“范使者,要不咋们去朱虚侯府碰碰运气吧?”范畴身后牡馈
“朱虚侯?他不是刘姓宗亲吗?”范畴疑惑道。
范畴常年在南越国,对大汉内政了解甚少,但也知道刘吕两家不对付。
“使者,这您就不知道了,我来长安打听过了,那朱虚侯虽然是刘姓子弟,可他妻子是梁王吕禄最疼爱的女儿,和吕家人走的可近了。”下人凑近范畴小声道。
“若是这次能事成,我一定会向大王禀明你的功劳。”范畴眼睛一亮道。
“谢使者!”下人嘻嘻一笑道。
朱虚侯府
“在下是南越国而来的使者,久仰朱虚侯风采,想要拜见,还劳通报。”范畴对着门仆客气道。
门仆也是客气的一礼,进去禀告。
此时刘章正与两位从齐国远道而来的友人把酒言欢。
“黄大哥,来我再敬你一杯酒。”刘章举起酒杯对着自己昔日的救命恩人说道。
“谢君侯!”黄瑜连忙端起酒杯。
“黄大哥,你怎么还是这般拘谨,我不是说了你叫我章弟就可以了么。”刘章故作不悦道。
“是!”黄瑜客气道。
刘章见黄瑜还这般恭敬,也不没有办法了,也不强调这个了。
“哈哈!来喝酒!”许文笑着说道,
“好!”
“砰砰砰!”
突然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刘章不悦的喊道:“怎么了?”
“回禀君侯!南越国使者求见!”门仆恭敬道。
“南越国使者?告诉他们,就说我不在!”刘章思索了下说道。
“是!”门仆恭敬道。
“等一下!”许文突然叫住了正要走的门仆。
“敢问君侯,这南越国使者为何不见?”许文问道。
“许先生有所不知,如今吕后对南越国十分厌恶,甚至有意征讨南越国,已经限制了对南越国的贸易,这时候使者求见,怕是想让我替他在吕后面前说好话。”刘章解释道。
“真是天助我也!劳烦君侯让那使者晚上趁夜色从后门进来商议。”许文笑着说道。
“这是为何?”刘章疑惑道。
“容在下待会再说与君侯。”许文神秘一笑。
“你一会跟南越使者低声说下,让其趁夜色从后门进来。”刘章对着门仆吩咐道。
“是!”
朱虚侯府门外,门仆已经进去许久,范畴着急的转来转去。
“使者,我家君侯,出去访客了,对不住!”门仆歉意道。
“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范畴小声道,不着痕迹的从袖中将一袋金子递给门仆。
“嘿嘿!”门仆用手掂量了下,露出满意的表情,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我家君侯让使者晚上从后门进去。”
“多谢!”范畴感激道,内心大骂这门仆狡猾。
走下回去的路上,范畴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中原人太贪得无厌了吧!还要给他打点一下才肯说实话!什么人啊!”
身后的下人心里忍不住吐槽道“你祖籍不也是中原人吗?现在就把自己当南越人了吗?”
晚上朱虚侯府,一波三折的范畴总算进来了。
“拜见朱虚侯!”范畴恭敬道。
“使者从何而来啊!”刘章明知故问道。
“来处而来。”范畴淡淡说道。
“从何而去啊!”
“去处而去。”
“哈哈,来人,给使者倒酒!”刘章大手一挥道。
立刻有侍女摆放好酒具给两人倒酒。
“使者请!”刘章拿起酒杯说道。
“请!”范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范畴不知刘章拿出的酒是刘襄酿造的二锅头,嗓子一辣,没有防备。
“哈哈!忘了告知使者,这酒比较烈。”刘章笑着说道。
“君侯竟有如此美酒,在下有口福了。”范畴也不恼,洒脱道。
“好!使者果然是性情中人。”刘章沉声道,举起酒杯就要继续喝。
范畴连忙拿起酒杯与刘章对饮,好不快哉。
酒过三巡,刘章明知故问道:“不知使者找本侯有何事?”
“在下惭愧,此次是有事想求。太皇太后突然不许向我南越国出口母牲畜,铜铁金器,这一下让我国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啊!”
“我王派我来长安,想要询问太皇太后是不是对我国有误会,可在下久不处中原,至今未能见到太皇太后,想让君侯引荐一下。”范畴恭敬道。
“可在下却怎么听闻南越王素来看不起太皇太后,并且有意独立啊!”刘章冷冷说道。
“纯属谣言,我家大王素来敬仰太皇太后,何况大王的祖坟还在中原,怎敢有反心啊!这绝对是三人成虎,不可信啊!”范畴连忙解释道。
“范使者是个厚道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看来应该是有人对南越王不满,故意欺瞒太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