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连着几日昏睡不醒,怎么都无法瞒着宁亲王妃了,虽然杜衡嫁给萧泽只有短短三个月,可是宁亲王妃却已经将善解人意又体贴仔细的杜衡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了。连着三日不见杜衡到抱朴园来,宁亲王妃心中生疑,便说要去花园散步,带着人径自出了抱朴园。
宁亲王爷与萧泽都不在府中,因此没有人能拦着宁亲王妃,众人眼见着王妃往交泰园的方向走去,着实急的不行,最后只得将宣宜郡主萧灵给请了过来。
萧灵正在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一听说娘亲往交泰园去了,忙向嬷嬷告了假,急匆匆赶往交泰园,若是她的娘亲受了刺激可就麻烦了。她就算不能将娘亲拦下,也得在一旁打着圆场各缓气氛,千万不能让她的娘亲出事。
萧灵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她的娘亲刚刚踏入交泰园大门的时候赶了过来。因为一路跑的急,萧灵满脸通红,看上去如同娇艳欲滴的山茶一般。
“娘亲……”萧灵也顾不得规矩了,只扬声大叫起来。
宁亲王妃听到女儿的声音,停下来慢慢转过身子,微笑着说道:“灵儿,你这会儿不是该上课么,怎么也跑过来了,是来看你三嫂么?”
萧灵快步跑到宁亲王妃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回道:“娘亲,您怎么还走路过来呢,多远啊,您累不累?”
宁亲王妃笑着说道:“慢慢的走着,哪里就累着了呢,灵儿,你还没回答娘亲的问题呢。”
萧灵只得避重就轻的说道:“是,女儿是来看三嫂的,三嫂这回可是伤心了呢,连精神都短了许多,唉,她真是可怜!”
宁亲王妃欣慰的叹道:“灵儿,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走咱们一起去安慰开解她。”
正说话间,李嬷嬷并杨梅红菱等人听说王妃娘娘与郡主都来了,忙都迎了出来,呼啦啦跪了一地。
宁亲王妃见交泰园中但凡有头脸的下人都出来跪迎,却独独不见交泰园的女主人杜衡,不够皱眉问道:“你们三少夫人呢?”
李嬷嬷如今已经交泰园的总管嬷嬷,她忙回答道:“回王妃娘娘,夫人身子不舒服,还在歇着。”
“嗯?走,灵儿,陪娘亲去看看。你们三少夫人身体不适,如何没有人禀报,也不着人去请太医?”宁亲王妃不悦的皱眉说道。
李嬷嬷心中暗暗叫苦,她们怎么不想请太医呢,可是王府中住着位苗王太后,她的医术极好,三爷极相信她,却让她们做下人的说什么呢。依着李嬷嬷的心思,早就该请太医了,哪能让夫人一睡就睡了三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宁亲王妃边说边走进上房,径直走入内室,她在路过设于外间的罗汉床之时脚步略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了。萧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这几个月常来交泰园,早就已经看习惯了。
清芬沁芳两个忙将垂下的绣帷打起,露出盖着杏红绫被,沉沉睡着的杜衡。杜衡是面朝外睡着的,所以宁亲王妃一眼便看到杜衡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这着实吓了宁亲王妃一大跳,她忙问道:“阿衡这是怎么了,上次见她之时,她的脸色还挺红润的,怎么才三四日不见,竟苍白成这样子,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服侍么?本宫只道你们都是阿衡带过来的,必会尽心尽力的服侍,才没有过问,可你们却如此不上心,真真该打!”
李嬷嬷等人忙都跪下请罪,虽然杜衡的苍白与沉睡和她们完全没有关系。
萧灵知道内情,也知道自李嬷嬷以下,交泰园中的下人都是尽心尽力服侍的,便赶紧上前边扶她的娘亲坐下,边轻声劝解起来。“娘亲您别生气,仔细动了胎气。这事儿啊,女儿也略略知道一点儿,您别急,听女儿慢慢说给您听好么?”
“你说。”宁亲王妃没好气的轻斥一声。
萧灵摆摆手,对李嬷嬷等人说道:“你们先退下听吩咐。”李嬷嬷等人见宁亲王妃点了点头,这才谢恩退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房中便只剩下沉睡的杜衡与宁亲王妃和萧灵母女了。
“娘亲,不是下人没有服侍好三嫂,是三嫂心里苦。那些糟心事闹的三嫂再没个安宁,三嫂的身子才差了许多。”萧灵没敢直说三嫂放血还父,免得吓着她身怀有孕的娘亲。
“不对,灵儿,不许说瞎话,你三嫂这样子分明是失血过多,纵然心里再苦,也不至于夺的连血色都没了。”宁亲王妃并不好糊弄,她立刻点出了破绽之处。
萧灵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外头传来问安之声,萧灵听到外头的动静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萧泽回来了。
萧泽这是刚从城外给杜大海送行归来,一进交泰园便听小丫鬟禀报,说是王妃娘娘和郡主娘娘都来了。萧泽大吃一惊,便往上房飞奔而来。到了廊下见李嬷嬷等人都垂手立着,神色很是沮丧。
李嬷嬷等人一见萧泽回来,似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上前见礼,这才有宁亲王妃和萧灵在房中听到的声音。
“娘亲,您怎么来了?”萧泽连快步走进房间边大声问了起来。
宁亲王妃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我再不来还不知道要被人蒙骗到什么时候!泽儿,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娘亲都敢骗了!”
萧泽一听这话立刻撩袍跪倒,陪着笑脸说道:“娘亲,儿子哪敢呢,这不是怕您着急上火么,万一再让动了胎气,儿子和儿子的媳妇真是百死莫赎了。”
宁亲王妃啐了他一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