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听你的,须弥花之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苏夫人压低声音问了起来。
江嬷嬷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得意之色,似这等阴私之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整座将军府中,也就她与夫人两个知道,其他再没有任何人知晓。而那些器物的经手之人则是多的不能再多了,别说是何老夫人这个没有见识文化的乡下老太婆,就算是刑部大理寺那些审案断狱的高手都不可能查出真相。
苏夫人素来相信自己的嬷嬷,所以江嬷嬷这么一说,她便也大大松了口气,点头说道:“这便好,嬷嬷,这事先不说了,可一想到小贱人活的越来越滋润,我这心里就气的不行,我前些日子才知道老爷竟然给了她一个药铺,据说生意很好,一年少说也有万把两银子的进帐。”
“药铺?对了,刚才您说是那小贱人发现老夫人中了须弥花毒?”江嬷嬷这才想起来刚才夫人说的话,方才她只顾着震惊那匣子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珠宝去了。
“对啊,就是这么说的。”苏夫人点了点头。
江嬷嬷气恼的捶床恨声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小贱人怎么就毒不死呢,原来她竟是个识毒懂药的,可这怎么可能?她一个连门都没怎么出过的小姑娘家怎么会懂毒术呢?”
江嬷嬷一说苏夫人才反应过来,她惊呼道:“嬷嬷你说那小贱人懂毒术,这可怎么办,若是……”
“夫人您别慌,别慌,不会有事的,那小贱人就算是从娘胎里学毒术,也不过十来年,她怎么能与老奴相比,夫人知道老奴精研毒术几十年了,虽不敢说独步天下,可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比老奴强。”江嬷嬷知道自家夫人的担忧,急忙用话安抚起来。
苏夫人自然是知道江嬷嬷手段的,顺着她的话想一想,便也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理儿,就算她杜衡在娘胎里就学毒术也不过十来年的工夫,何况她这些年要什么没什么,只是活着都已经很艰难的,她哪里还有能力花钱买各种药材研制毒药呢。想到这一层,苏夫人心里踏实了许多。
“嬷嬷,你如今身子还没好,那小贱人又懂毒术,既然毒不死她,咱们就得重新想办法了。”苏夫人稳了稳心神,脑子也灵光了许多,总算是抓住了要紧之处。
江嬷嬷点头道:“夫人说的极是,老奴也这么想,从前是想做的人不知鬼不觉,这才选了下毒,如今下毒不管用,就得用从前跟在公主身边学的法子了。”
苏夫人想了一会儿,咬牙说道:“嬷嬷,如今我不仅要小贱人死,还要她身败名裂,否则再难消我心头之恨。”
“正该如此。夫人,横竖老爷一时会儿回不来,您且有时间慢慢设局收拾小贱人,如今倒不急着办这事,好生安胎才是大事,老奴瞧着您肚子尖尖,这胎一定是位小爷,您膝下有两位小爷两位姑娘,这府里还有谁能越的过您呢,老夫人和老爷纵然再抬举那小贱人,也得多看看咱们姑娘和小爷吧。”江嬷嬷最看重的是自家夫人的身体,所以她说来道去还是将话题绕到了胎儿身上。
苏夫人摸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脸上浮起笑容,轻声说道:“这孩子一定是个极体贴的,从来也不折腾我,乖的很。嬷嬷,我没事,如今也不害喜了,胃口好的很,你看我这阵子可胖了不少呢。”
江嬷嬷听了这话心中不喜反忧,可又不敢让夫人瞧出来,只能笑着说道:“夫人的孩子们哪个不是体贴的,大爷二姑娘三姑娘都极好。对了,夫人,这阵子您宣大夫瞧过脉么?”
苏夫人笑道:“半个月之前才瞧过的,大夫说孩子很好,胎也坐稳了,等天气再暖和些就能出门走动走动。再有半个月嬷嬷应该也能下床了,到时我们主仆一起到园子里散步赏花。”
江嬷嬷听说半个月前诊过脉,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应了夫人的话,她现在还是个重病之人,强撑着身子说了那么半天的话,她已经相当疲惫了,刚松了一口气,江嬷嬷便昏沉沉的睡着了。
苏夫人说了几句话不见有人回应自己,低头一看才发现江嬷嬷睡了,她看着江嬷嬷青白苍老的脸,对杜衡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如果不是因为杜衡,江嬷嬷如何会被毒打成这样,都已经将养了近百日还没有好起来。
“嬷嬷,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轻轻摸着江嬷嬷的脸,苏夫人仿佛如同起誓一般的喃喃自语。
看了江嬷嬷一会儿,苏夫人才命丫鬟们进来将江嬷嬷抬回她自己的房间,又敲打了丫鬟们一回,命她们好生服侍江嬷嬷。等丫鬟们走后,苏夫人才在桌旁坐下,苦思冥想着如何才能让杜衡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耻笑后再凄惨死去。
做为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苏夫人首先想到的是就找人坏了继女杜衡的清白,然后再捉奸在床,这样就能以浸猪笼之刑将杜衡沉江,到那时,为了建威将军府的脸面,她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