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杜睿,三人也是躬身施礼,他们三人都生在后世的闽浙一代,自幼便跟随父辈出海打渔,久而久之,对大海上的状况也能了解一二,之所以对杜睿这般恭敬,皆是因为杜睿曾对他们或他们的家人有过活命之恩。
杜睿甚至,若要得人心,首要的就是施之以恩义,对这三人,杜睿很是放心,当年将他们接到府中之时,也曾对他们明言,他日将有一件天大的事,让他们完成。
这三人原本都在家中,被杜仲使人去叫的时候,就全都猜到了,当初杜睿所说的那件大事,恐怕到了要去完成的时候了。
此时节,世人皆重然诺,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便是拼着姓名也要去完成,不想后来晚唐之时,道德沦丧,信义全无。
杜睿让几人都坐下,又让杜仲去叫杜贵和韦铄,等杜仲出去之后,才道:“请三位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三位商量!”
其中一人闻言,忙起身拱手道:“但凡有事,少爷尽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我冯茗也不皱下眉头,当年若是没有少爷的话,我性冯的全家早就被那害人的张大户结连狗官给害死了,今日便是少爷要拿了冯茗的性命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另一个稍稍年轻,大概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也跟着道:“我陈友也没啥本事,少爷有事,只管吩咐,大不了一条烂命,早就该还给少爷了,当年要不是少爷收留,小的兄妹二人早就饿死了,请少爷示下。”
最后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膛黝黑,整个人生的跟铁塔一般,也跟着起身道:“朱杰是个粗人,不会啥大本事,就会驾舟使船,少爷但有用得着朱杰的,万死不辞!”
杜睿见三人都已经表明了心意,心中也是暗喜,便道:“三位还请坐下,既然三位都已经表明了心意,杜睿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诸位可知前些时日归来的杜贵!”
三人闻言,尽皆点头。
杜睿道:“诸位想来这些日子也曾有所耳闻,贞观八年,我便遣杜贵带人前往那欧罗巴洲,那时便是我也不知道,这欧罗巴洲是否存在,但是前些日子,杜贵等人归来,证明了我当初所说的话,是正确的,欧罗巴洲确实存在,当年我还曾有一言,便是一直向东,大海的彼岸,还有更为广袤的土地,更加惊人的财富,只是若是要去发现那些土地,若是想要得到那些财富,便需要有人驾船出海去寻找,杜睿有言在先,此行,凶险异常,九死一生,稍有不慎,便是船死人亡的下场,但是若是此行成功,将会为大唐带来数之不尽的好处,诸位也将名垂青史,不知诸位敢不敢行!”
杜睿的一席话,让三人也不禁陷入了沉默当中,杜睿若是让他们去做其他事,哪怕是杀人,这三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深入陌生的大海,便是三人自幼在海边长大,心中也不禁踌躇,人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倍加恐惧,纵然是他们也是亦然。
过了一会儿,朱杰突然抬头,起身道:“方才小人既然讲话都说出去了,少爷又如此信得过小人,要是推脱的话,方才的言语岂不全都成了放屁,少爷!小人愿望!”
陈友也跟着说:“杜大叔和那个书呆子都能远行十万里,行至欧罗巴而返,其中的艰险,小人也曾听闻,想来着大海之上,便是再凶险也不过和杜大叔此行相同,小人既然将命都交给少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况且少爷给了小人这般人物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乃是天大的恩典,纵然凶险,小人也愿闯上一闯!”
最后只剩下了冯茗,他也起身,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杜睿拱了拱手,决定不言而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