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到结果的时候,李承乾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随同口信来的还有杜睿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一一死保魏王!
回头看着紧闭的宫门,李承乾也是长叹一声。
问题已经甩给了父皇,想来会处理好的。李泰啊李泰,你真是不像是父皇的儿子啊,就喜欢搞这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养上再多的死士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凭那些人造父皇的反不成?父皇一向是帝王中用兵的佼佼者,前半辈子都是在马上度过的,大唐大半的江山就是他打下来的,要说起在军中的威望,便是李靖他们也是及不上的。
还有,笼络那些豪门大族的所谓才子有什么用处?朝堂上给你说话的人越多,父皇就越不放心呢!自古以来,朝堂上最忌讳的便是党争,现在,除了那些个老臣,年轻人都跟着你走,那这朝廷还是父皇的吗?你闹腾的越厉害,父皇越不高兴啊!
想到此处,李承乾不由得想到了当初杜睿离开长安时,给他留下的八个字一一孝悌谦恭,不党不私!
此时的魏王府内,李泰已经得到了消息,行刺李承乾失败了,虽然此后在大观园内闹腾了一番,但具体的消息他派去的人,根本探听不到,想到此处,李泰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口中骂道:“那个蠢货,那么好的机会,居然都能让李承乾全身而退,还说什么自己武艺高强,实在是没用!”
杜楚客连忙劝道:“殿下,这件事没有牵扯到你,已经是万幸!何况,臣早就说过,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太子也是聪明人,圣上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这种事,不仅容易落人口实,而且一旦被发现,殿下日后的前途可就堪忧了!”
“先生多虑了!”李泰倒是胸有成竹,他冷笑一声,“本王从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
杜楚客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寒意,这皇家的子孙都是这般早熟而又狠毒无情吗?之前已经对李承乾下过很多次手了,估计要不是太宗遮掩的话,李泰的胖脑袋早就搬家了,居然还不知道收敛。这样的主子真的值得自己追随,为之谋划吗?便是日后当真成功了,以李泰这等薄情寡恩的人,他会不会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结局呢?
傍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的太宗带着几个侍卫到了魏王府,制止了王德的通报,也没有让门房去报信,就这样进了魏王府。
魏王府很是奢华,毕竟李泰开府出宫时,已经是盛世了,又是皇后的嫡子,备受太宗的宠爱,自然是一等一的亲王规格。太宗淡漠的大步往正院行去,王德小跑着跟在后面。很快,便到了魏王府的书房。
王德赶紧上前推开书房门,就听到李泰的怒喝:“谁啊,本王不是吩咐过,不经本王允许,不需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声音戛然而止,李泰一下子看见了正沉着脸站在门口的太宗,慌忙推开椅子,跪下来问安:“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你心中当真是如此想的吗?”也不理会李泰变色的脸,太宗摆摆手,“起来!青雀是在读书吗?读的哪本书?”
李泰肥胖的身体颤颤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正在读《史记》!”
“《史记》好啊!”太宗在王德的伺候下坐了下来,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前有个少年郎曾对朕说过‘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看来你已然有所领悟!”
李泰诺诺连声,额头上已然见汗,背脊发凉!
太宗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朕和青雀聊聊天!”
王德等人告退了。
“《史记》都读过了吗?”太宗见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淡淡的问道。
“儿臣都读过了!”李泰点点头,应道。
太宗忽然道:“那你说说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出自哪段典故!”
李泰心中一抖,有些慌乱,口中有些迟疑道:“出自郑庄公与太叔段,段图谋不轨,郑庄公~~~~~~~~~”
太宗冷着脸,打断了李泰的话,喝道:“武姜厌恶长子寤生而宠爱少子叔段,多次请求武公立叔段为太子,武公不许。郑庄公即位后武姜仍不死心,为叔段扩大势力,又请求庄公将京邑封给叔段居住,庄公允许,后太叔段累次僭越,庄公念及手足之情不愿加罪,这太叔段若是有半点良心,也当幡然悔悟,可结果呢?太叔段与母亲武姜居然准备里应外合袭击郑庄公,结果篡位阴谋被早有准备的郑庄公一举粉碎,落的后人耻笑,青雀!你自比太叔段如何?”
李泰已然被吓的冷汗淋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一向潜心治学,绝无不轨之心啊!”
太宗冷哼了一声,将那几张已经翻看得有些毛边的供词扔到了李泰手边:“没有不轨之心,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泰粗看了几眼,脸色一下子白了,叫道:“父皇明鉴,一定是那个刺客胡乱攀咬,诬陷儿臣!不,是太子,他一向不喜欢儿臣,一定是他伪造的!是他想要害儿臣啊!”
太宗闻言勃然大怒,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踹了出去:“孽子!你还敢说是太子!你当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吗?太子不喜欢你,那是对的,要不是他是你嫡亲的大哥,他早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