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太子东宫之内。
李承乾看过了杜睿的书信,对杜睿所提到的几个人也顿时有了兴趣,他知道杜睿是很少夸奖一个人的,他和杜睿认识这么久,能得杜睿推崇的一个是他从前中山郡王府的长史范兴,还有一个就是如今统帅飞虎军的苏定方。
如今杜睿居然对这几个来长安参加会试的学子这般推崇,想来这几人也定然有过人之处,李承乾也冒出了想要见见这几人的念头。
想着,李承乾看向了杜平生,道:“你家主人还说了什么?”
杜平生据实以告,道:“我家主人不曾说过其他的,只是吩咐小人将这封信带给太子殿下!只是说让殿下自己拿主意!”
李承乾闻言一笑,道:“果然,承明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李承乾知道,杜睿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想以他的想法来干扰李承乾的判断,他写了这封举荐信,已经尽了朋友之谊,要是再说的话,那可就有干扰科举公正的嫌疑了。
杜睿的想法就是,让薛养言等人尽管去考,若是考中了,那自然最好,若是考不中,李承乾用不用,全凭他自己拿主意,认为可用,就留在身边,依为臂助,若是觉得不可用,就随意处置。
李承乾想了想,又问道:“你家主人现在如何!?”
杜平生道:“我家主人每ri都在府中开馆授课,闲暇时便到田间与百姓一同耕作。”
李承乾闻言一惊,道:“承明当真做起了农夫!?”
杜睿在府中开馆收徒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杜睿居然还做起了农夫,和百姓一起在田间耕作,这种事要是被他人知道,那还了得。
杜平生见状,忙道:“我家主人是想要在封邑内全面推行新式耕作法,少爷还说,这个叫~~~~~~~~对了!身体力行!”
李承乾闻言,这才稍稍放心了些,他最担心的就是杜睿寒心之下,当真远离了朝堂,做个寄情山水的闲人,点点头道:“这也好!不知庄稼长势如何?”
杜平生一说起这个,就不禁满心的自豪,道:“庄稼长势甚好,先前还有人怀疑过少爷,不过此时节也都闭上了嘴,小人就说过,我家少爷就没错过,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
李承乾闻言,也是一阵笑:“好了!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他的信,孤已经看了,他的意思,孤也明白了!”
杜平生从东宫出来,正要返回杜陵,可刚到定安门,就撞上了安康公主,杜平生知道安康公主可是他未来的主母,连忙行礼。
安康公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本宫问你,杜睿让你来,可有书信带给本宫的!?”
杜平生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当初安康公主于杜府也是常来常往的,杜平生深知安康公主的脾气,要是知道杜睿遣他来,居然连只言片语都没带给安康公主的话,肯定要发火,杜平生心里也在埋怨杜睿,这都被赶出长安了,满心还是国家大事,居然都顾不上儿女情长了,却让他来受累。
杜平生呐呐无言,道:“公主殿下~~~~~~这个~~~~~~~~~”
安康公主一看杜平生的样子,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顿时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气,道:“本宫就知道,那杜睿一到了杜陵,身边有那么多红颜知己,早就将本宫给忘却了。”
杜平生闻言,连忙道:“公主殿下,我家主人可不敢忘了公主,时时念叨着的,只是我家主人如今不但要开馆授课,还要和百姓一起到田间劳作,恐怕是一时忘了,也怪小人走得急,想来少爷是有给公主的书信的,却~~~~~却没来得及给小人!”
安康公主哼道:“你不要给他说好话,他是个什么人,本宫最清楚,说说看,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和我汝南姐姐关系如何!”
杜平生忙道:“我家主人除了开馆授课,和指导百姓耕作,倒也没什么旁的事,和汝南公主倒还好,只是进来冷暖交替,汝南公主的身子不大好,小人来之前,汝南公主已经半月没出过栊翠庵了!”
安康公主一听汝南公主的身子不好,顿时有些急了,也忘了杜睿的“薄情寡义”,忙道:“汝南姐姐如何了,可是病的厉害!”
杜平生道:“汝南公主倒是无大碍,小人也曾听少爷提起过,说汝南公主自小身子就弱,需要慢慢调养个两三年,才能大好!”
安康公主闻言,这才稍稍放心,看看左右无人,悄悄的取出来一封信,交给了杜平生道:“你将这封信给杜睿,告诉他,该怎么做,让他看着办!”
说完,安康公主一转身,带着贴身的内侍便离开了,杜平生呆立当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揣好书信,连夜便朝着杜陵赶去。
杜睿听了杜平生的回报,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杜平生刚一走,他就想起来了,只是为时已晚,如今得罪了那个小魔星,等到她来杜陵的时候,还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
打发杜平生出去,杜睿抽出了安康公主的信,字迹十分工整,一笔娟外喜人,说起来太宗的几个女儿当真了不得,各个都是书法大家,汝南公主别看xing子柔弱,温文尔写得洒脱豪放,就是杜睿这个来自后世,jing通百家字体的书法大家,看了也赞叹不已。
信上无非就是隐晦的写着一些她如何如何想念杜睿,而后又对杜睿一直没给她写信,表示了一通严厉的谴责,最后叮嘱杜睿要注意身体,另外一定要照顾好她的汝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