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大食军已经攻上了城墙,双方正在鏖战,虽然隔得远,可是却也能看的分明,此刻唐军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可以说,这不比登天容易多少。
城下的大火,还有那焦黑的城墙,不难看出,苏定方定然是动用了猛火油,可是此刻双方纠缠在了一起,猛火油也失去了威力。
再看看那还在不断发射的投石机,完全不顾及自家伤亡,可想而之,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是发了狠,定要将龟兹城攻下了。
“唯今之计,只有打开一个缺口,派出一支军队进城,与苏将军汇合。”杜睿眉头一拧,已经有了计较。
“只有如此了。”众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我们要在龟兹陷落之前进城,谈何容易啊。”高行真只觉这事太过棘手了,很是奈的摊摊手。
“不行也得行!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谁更勇猛了。”杜睿说完,便大声下令道,“本帅率领右屯卫军打头阵,秦用率领刀阵居中,屈突寿,屈突诠你们两个押后策应。”
杜睿说完猛的拔出佩剑,猛地向前一挥,大吼一声:“杀!”
一拍马背,率先冲了出去。
“杀!”
右屯卫军见杜睿如此勇猛,那里还能压抑得住血管里早已沸腾的鲜血,爆发出惊天的吼声,挥着长槊,紧随在杜睿的身后,对着大食军队发起了冲锋。
右屯卫军身为大唐禁军,也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虽然及不上飞虎军,可是人人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子,更是装备了清一色的明光铠,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远远一瞧,就象一面巨大的光墙似的,格外显眼,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禁胆寒。[
杜睿冲在最前面,杜平生和冯照两个紧随其后,一个亲卫手中捧着一杆大旗,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一个斗大的“杜”字。
“杜!是杜大帅!将军!是杜大帅带人来救援我们了!”城头上的唐军将士看在眼里,大是欢喜,齐声欢呼。
杜睿身为大唐战神,从征二十年以来,都未逢一败,早以在大唐将士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光辉影像,只要有杜睿在的地方,就有胜利,这已经成了大唐每一名军人心中的常理,不过他们都知道此前杜睿因为被李义府劾,去职还乡,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在龟兹见到杜睿,这让将士们格外振奋,人人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比起打了十场八场大胜仗还要欢喜,就因为杜睿这个战神,在唐军将士们心目中具有极其神圣的地位。
苏定方闻听是杜睿到了,心中登时一喜,如今西域这个糜烂的局势,也就只有杜睿这等能人才能解了。
不过惊喜过后,苏定方又不禁满心的羞惭,当初他出征之时,曾特意让苏麟去向杜睿问计,杜睿也曾言道:严守葱岭,伺机歼敌。
可是当时苏定方一心的侥幸,想要通过这一战,打出自己的赫赫威名,又禁不住李义府的反复要挟,将杜睿的忠告忘到了一边,结果导致葱岭大败,十余万将士血染沙场,如今和杜睿又提兵来救,他羞愧难当,几乎晕倒。
不过苏定方到底是苏定方,很快他就将这等心思扔到了一旁,个人荣辱和西域的安危比较起来,又算得什么。
苏定方稳定了心神,赶紧抓住时机激励将士们的士气:“弟兄们,大帅亲自带兵来救我们了,坚持住,坚持住!迎接援军!”
“大帅来了!坚持住!”
大帅这个称呼,在唐军将士们的心里,只有杜睿才能配的上,苏定方即便是西征大军的主帅,可是在称呼他的时候,将士们还是习惯在大帅之前,加上苏定方的姓氏,以示区别。
唐军将士们非常清楚,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不是打败攻城的大食军队,而是坚持住,为杜睿率领的援军争取时间,只要他们争取到时间,一切都好说,到时候战局必将会扭转。
城外的大食人虽然有数十万,近百万之众,可是唐军将士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杜睿到了,胜利还会远吗?
城头上的唐军将士们此刻脸上的疲惫突然之间一扫而光,一个个将战刀紧握在手里,眼里精光闪烁,凝神静气,与敌对峙着。在这一刻,他们活力限,仿佛他们不再是疲惫之师,而是神完气足的生力军似的。
尽管他们很疲惫,可是,见到了杜睿,见到了他们心目当中的大唐战神,对他们的激励作用非常明显,即使只有一分力气,也会变成十分。
城下的阿里,见城头上的唐军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咧开嘴角,极为不屑的笑了,大声讥嘲道:“哼!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还能坚持到援军到来吗?真是痴心妄想,默罕默德大人早就为那些自投罗网的唐人准备好了欢迎仪式,他们不但不能解龟兹之围,还会将自己的性命也丢在这里!真是一群天真的家伙,来人啊!继续进攻!”
阿里说完,大手一挥,大食军队又对着龟兹城发起了进攻。
城头上的鏖战越来越激烈,双方都好像是疯了一般,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狠命砍杀,恨不得把对方杀回娘肚子,防守?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防守,即便是脖颈被对方划开,也要将钢刀刺进对方的胸膛,这一场攻城战,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演变成了一场人命的竞赛,双方较量的就是,谁能把对方的人彻底杀干净。
阿里见大食军久久不能将龟兹攻下,不禁也急了,大喊一声,纵马冲到了城下,抽出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