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欧阳延嗣闻言就跳了起来,大声道,“冯师兄!你疯了不成!杜睿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费劲了心思,才将他逼入绝境,岂能平白的放过他,不行!不行!我绝不答应!你若是不忍心杀他,我来动手!”
冯毅刚想要出言呵斥,但是话到嘴边,他有咽了下去,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又没有了朋友,如今连恩师都要和他兵戎相向,要是再失去欧阳延嗣这个师弟的话,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欧阳延嗣见冯毅沉默了,心中也是大为欢喜,自从被派到澳洲道,他的心里对杜睿就是无尽的怨恨,这种怨恨让他无时无刻都想着要报复杜睿,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多谢师兄成全了!”
冯毅叹道:“师弟!如果~~~~~~~如果能不杀~~~~~不杀他的话,还是~~~~~~”
欧阳延嗣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师兄,都到了这般境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你就不要再妇人之仁了!”
冯毅见欧阳延嗣主意已定,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岔开了话提道:“斥候传来消息,薛讷已经和他的军马汇合一处。”
欧阳延嗣闻言,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群鼠辈,纵然杜睿多了那个黄口孺子的数千人马又如何,我也不惧!”
冯毅想了想,也觉得一股溃兵,除了会影响杜睿大军的士气之外,起不到什么作用,接着又道:“他还让人将所有的俘虏都带走了!”
欧阳延嗣道:“那样更好,杜睿聪明了一世,没想到却也糊涂了,那些俘虏虽然只是乌合之众,但是只要驾驭的好,也堪称是个助力,杜睿居然胆小,不敢用,这下看来是天要亡他了!”
冯毅忙道:“师弟!不可大意,老师用兵,一向谋划入神,他这么做说不定别有用意!”
欧阳延嗣却道:“师兄无需担心,如今杜睿已经身临绝境,只要他冲不破我们的阻截,他就必死无疑,就算是他有诸般谋划,也是无济于事!明日,杜睿他是死定了!”
欧阳延嗣说着,眼神瞬间变得阴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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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杜睿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催促着大军赶路,那些唐军将领都知道昨天夜里,薛讷就带着两万飞虎军悄悄离开了大营,虽然不知道薛讷此行的目的,但是已经有些习惯杜睿用兵的将军们,顿时觉得轻松了起来。
杜睿是谁?
杜睿可是大唐的军神,只要他还能调度军马,那就证明他有了应对的办法,冯毅虽然在兵力上有优势又如何,一个做徒弟要和师傅在战场上对决,岂不是自讨苦吃。
杜睿都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军心士气居然都能大振,实在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其实他这样安排也是在弄险,他的兵力原本就不占优势,而且他在明,冯毅在暗,从各个方面来看,他都出于绝对的劣势,再分兵的话,无异于是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可是这个时候,杜睿也不能明说了,否则打击了军心士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军正行进间,突然前哨部队回报:“启禀大帅,前方发现敌军,打着大澳国王的旗号,已然列好阵势,挡住了路口。”
在正前方,是两座相邻的矮山,冯毅并没有用伏兵之计,想来他是准备堂堂正正的和杜睿决一死战了。
杜睿闻言,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师徒对决,还当真是无法避免了,既然如此,杜睿能选择的就只有接战了。
“大军前行,至敌军三里处列阵!”
众将闻言,轰然应诺。
大军继续前行,杜睿很快就看到了冯毅的人马,眼见冯毅骑着战马,立在一面大纛之下,一旁的欧阳延嗣摩拳擦掌,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杜睿吩咐一声列阵,也不顾众将的阻拦,只带了冯照和杜平生两人,便打马而出,到了阵中,高声道:“冯毅!出来答话!”
冯毅闻言,身子不由得一颤,他虽然打定了注意要和杜睿为敌,但是杜睿在他的心里积威甚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化解的,眼看着杜睿点名让他上前答话,他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些许畏惧。
犹豫了半晌,正要催马上前,却被欧阳延嗣拦住了:“冯师兄!万万不可上当,杜睿的马上功夫深不可测,那杜平生和冯照也都是好手,当心他们使诈!”
冯毅叹道:“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虽然要杀我,但也只会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清理门户,绝对不是用这等手段,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师徒一场,纵然分道扬镳,以至于战场对决,都要说个分明的好!”
冯照说完,便推开了欧阳延嗣的手,纵马而出,到了杜睿的身前十米处,才停下,在马上对着杜睿一拱手,道:“弟子拜见恩师!”
“恩师!”杜睿看着冯毅,笑了,他笑得很从容,可是到了冯毅的眼里却变得有些狰狞,“冯毅!你还认我做你的老师吗?”
冯毅低着头,道:“恩师对弟子的教诲之恩,学生永生难忘!”
杜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冯将军!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大澳国王,你方才的话,我可不敢当,我曾教导过你兵法,也曾教导你武艺,更教导了你为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