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聪六年,莽古尔泰忧郁病死,皇太极又除一大障碍。
大贝勒代善看到两大贝勒的下场,审时度势,知趣地提出“我等既戴皇上为君,又与上并坐,甚非礼也,自今以后,上南面中坐,以昭至尊之体,我与莽古尔泰侧坐上侧,外蒙古诸贝勒坐于我等之下,如此,方为允协。”
代善的妥协是明智之举,正中皇太极下怀,相比之下,下场不太惨,遂以“老不予政”,“颐养天年”了。
皇太极削除其他三贝勒的权力,至此真正达到了“南面独尊”的目的。
由此可见,无论是谁,一同南面为尊,都是不切实际的,李世绩虽然不知道后世发生在满清的四大贝勒事件,但是却也知道春秋战国之时,不少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因此纵然李象此刻吐出来,他又如何敢轻易应承。
李世绩看着满脸希翼的李象,一脸平静的说道:“大皇子!这等荒谬之言,以后请不要再对老臣说了!老臣当初之所以答应您的请求,不过是为了为国铲除一个弑父之人,顺便给宋国公多一个选择,如论宋国公选择大皇子坐那张龙椅,还是选择贤皇子,正皇子,老臣都不会有异议,在这件事上,老臣是与宋国公站在一起的!”
李象闻言楞住了,看着李世绩,他的面目突然变得有些狰狞,恶狠狠的说道:“英国公!若是你不肯依从的话,我就将你我所为之事,尽数自首,到时候,我纵然一死,英国公满府上下,怕是也要承担谋害太子的罪名!”
谋害太子!
李象的口中居然说出了这等石破天惊之言,李弘不是被侯义毒杀的吗?怎么又牵扯到了李世绩和李象的身上。
李世绩闻言,非但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反而淡淡的一笑,道:“此事纵然大皇子不去出首,老臣也会找机会对宋国公明言的!太子殿下纠合歹人对圣上下毒,犯下了杀父弑君的重罪,这等人德行不备,难以君临天下,老臣历经三朝,深受高祖,太宗,先帝的厚恩,便是此行不法,却不得不为之,宋国公要处置老臣的话,老臣也是无话可说!”
这件事究其根本,还是宫中的秘辛,李世绩也是偶然得知,原来侯义不单单是武京娘的人,还早就投靠了太子李弘。
李弘因为武京娘在朝中势力颇大,担心日后即便继位,也要为其摆布,难以施展,恰巧又被天草四郎平日里多番诱惑,便生出了歹心。
后天草四郎鼓动武京娘谋害李承乾不成,便鼓动李弘,李弘一番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野心战胜了亲情,趁着李承乾病重之时,派侯义下毒,结果不曾想汝南公主到了长安,看出了端倪。
侯义心惊胆战之下,难免露出了马脚,恰好被李世绩察觉到了,一番逼问之下,侯义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世绩初时不信,但是探查之下,居然当真查出了这个景天秘闻。
李世绩心惊之下,便派人控制了侯义的家人,又命他依从天草四郎焚毁了太医院,将证据销毁,毕竟这等丑事要是传扬出去,丢脸的只会是大唐皇室。
李弘坐下这等杀父弑君的恶事,如何还能君临天下,李世绩便趁着杜睿到达长安,一片大乱之时,让侯义毒杀了李弘,除掉了这个心机阴险的太子。
整个这件事其实也不难看出破绽来,首先武三思,近藤勇发兵于外,纵然杜睿安排了飞虎军弹压,却如何能那般轻易的解决掉。
这一切都是李世绩的安排,他虽然久不问事,但是在军中的威望甚重,在得知了天草四郎的阴谋之后,便派人知会了禁军将领,只等杜睿到达长安,武三思,近藤勇一动,便迅速将此事平息下来,再将东宫的千牛卫调开,让侯义可以有机会杀掉李弘。
李世绩知道,恐怕杜睿现在已经有些怀疑了,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怎么看都像是安排好的,只不过李世绩更加知道,杜睿就算是识破了一切,也不会说出来了,毕竟现在大唐需要的是稳定,绝对的稳定。
整件事,李世绩原本可以亲自料理干净,做那个挽狂澜于即倒的功臣,但是处在李世绩这般年纪,功劳,勋位对他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李世绩很清楚,李承乾驾崩之后,杜睿才是最合适的辅政大臣,但杜睿离开朝堂已经快要十年的时间了,纵然威望犹在,但是对付那些朝臣,却也有些不足了,这个时候,杜睿最需要借着一件大事上台,压服住众人,坐稳辅政大臣的位子,这样对大唐,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才是最好的。
李象没想到李世绩居然如此难对付,不禁也是哑口无言了,恨恨的看着李世绩道:“英国公当真不愿意助我?”
李世绩淡淡的一笑,道:“一夜之间大唐的皇帝驾崩,太子殿下薨逝,大唐已经很乱了,老臣虽然不才,却也深受大唐三代君王的厚恩,如何能再让大唐乱下去!大皇子!不要再说了,趁着现在,还是早早的走吧!日后隐匿行踪,不要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那样对您,对大唐,对宋国公都最好!”
李象的面色阴沉,脸上写着的满是失落:“那么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