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响起,一缕朝霞洒满了长安城,昨日傍晚的一场大雪,直到后半夜方才止住,此时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城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老爷!该起身上朝了!”
门外传来了后宅奴婢的叫醒声,杜睿一翻身正要起床,却被晋阳公主的一条玉臂又压了回去,温柔乡,英雄冢,就连一向勤勉的杜睿此刻都不禁有些懈怠了。
杜睿笑着拍了拍晋阳公主的香肩,道:“兕子!我该去上朝了!”
晋阳公主闭着眼睛,秀眉微微蹙起,道:“这天寒地冻的上的什么朝,还不如每日里在尚书台言事,倒还能妥个清闲!”
晋阳公主虽然也是二十七岁的人了,可是在杜睿的呵护之下,却依然还是保留着几分少女心性,杜睿知道她是在撒娇,柔声劝了几句,便将外间的奴婢唤了进来,更衣洗漱毕,简单的用过了早饭。
此时晋阳公主也起身了,正在贴身侍女的侍候下梳妆,见杜睿要出门,忙道:“睿郎!若是闲暇无事,早些回来!”
杜睿不敢不依,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妻子,太宗皇帝的爱女,杜睿一向都是极其珍爱的:“好!好!好!为夫应下了!等上过早朝,便回府陪你就是了!”
杜睿出了门,晋阳公主的贴身侍女緑萼笑道:“夫人真是好福气,老爷简直将夫人当成了掌中宝。”
晋阳公主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道:“你这丫头,专爱说些风言风语的,什么掌中宝,夫君不过是让着我年幼罢了!”
緑萼道:“看着老爷和夫人恩爱,总归是好的!奴婢往常总是听长安那些达官贵人家的仆役说起自家中妻妾争宠的事,像咱们宋国公府上,这般和睦的,便是整个长安城也没有!”
晋阳公主听着也是高兴,她并非不会吃醋,每次杜睿去别的姐妹房中过夜,她的心里也是一样不舒服,只不过她已经平白占了杜睿更多的宠爱,总不好再去和自家姐妹争锋。
“好了!就你会说,快快帮我梳妆好,待会儿还要去婆母那边问安的!”
不单单是晋阳公主的园子,宋国公府内的其他地方,此刻也纷纷有了响动,这座公爵府新的一日,便在这般氛围之中开始了。
杜睿坐在马车之中,驾车的依然是杜平生,如今杜平生也是不惑的年纪了,这么多年以来跟随杜睿征战沙场,依着他的功绩,便是受封侯爵,加中奖衔都富富裕裕的,可是杜平生却心甘情愿的在杜睿府上为仆。
车轮轧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路上那些清扫积雪的杂役见着杜睿的车马行来,纷纷回避。
马车到了承天门前,杜睿下了车,进了一旁的门房内避寒,此时已经来了不少朝臣,见着杜睿纷纷行礼。
杜睿也一一答礼,如今他位极人臣,大唐的权柄尽在其手,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就算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李贤,在朝臣们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恩师!”
杜痒盛走到杜睿的身旁,大礼参拜,如今他已经官居刑部尚书的职位了,原先大理寺正卿的位子,由杜睿的另一名学生高颖充任。
自打李承乾驾崩,李贤登基以来,朝中人事变动也不少,先是于志宁告老还乡,杜睿顺理成章的接任尚书令,接着李世绩也选择了辞官返乡,再加上原先的中书令天草四郎被杀,朝中一下子空出来了不少职位。
杜睿趁机将各个紧要的职司都安排了自己一系的官员,当初那些李承乾提拔起来的,后来全部投入武京娘门下的所谓后起之秀大多都被杜睿连番罢黜了,当然少不了有人指责杜睿揽权,但是在杜睿看来,这般揽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唐要继续眼下的盛世,要继续朝前发展,就必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否则的话,也只能是不断的重复以前的老路。
一个盛世王朝要延续下去,绝对不能一成不变,而且经不起任何妥协,前隋开皇盛世何等绚烂,百姓丰衣足食,四海宾服,人皆称颂,可结果如何呢?
短短的开皇盛世之后,便是天下大乱,当然其中有杨广急功近利的原因,可根本还是在于,隋朝延续的是北魏的老路,开皇盛世之所以能够出现,也不过是因为杨坚的勤勉,鲜明,一旦换了一个新的主子,即便依然在相同的道路上走着,结果也是绝不相同的。
如今的大唐,虽然经过了贞观年间,杜睿的变法,其强盛远超历史上的贞观盛世,但是要想让大唐更进一步,遵循那条道路已经不合时宜了,大唐需要变化,需要新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杜睿是需要支持的,尽管他身负辅政大臣之重,可是依然需要支持,不然的话,一个改革意见就要在朝堂上反复争吵,不断的论证,到头来只能是一事无成。
所以杜睿在接手权利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大唐的朝堂之上,重新洗牌,那些没有能力,且脑筋僵化,只知道循规蹈矩的人,被纷纷赶了出去,填充进来的则是以杜睿门下弟子为首的少壮派。
以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为中枢,使中书省掌诏敕,政令之立案起草,门下负责审议中书之立案,草案,以决定实行与否,尚书省为行政官署,其下尚分置吏,户,礼,兵,刑,工,总参七部。
杜睿自任尚书令,当然如果要深究一下的话,杜睿所担任的这个官职的全称应当是大行台尚书令,因为当初太宗皇帝在武德朝之时,曾担任过尚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