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宋国公府上。【。!
杜睿和宝钗相对坐着,宝钗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担忧,几次都要开口,但是却又有些胆怯,只能暗自垂泪。
杜睿见状,叹息一声,道:“好了!宝钗!局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艰难!”
宝钗见杜睿开了腔,急道:“夫君!你怎么如此莫不关心,学武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如今澳洲道局势糜烂至极,难道你还要瞒我不成!”
澳洲道发生的一切,早就随着商队往来,传到了杜睿的耳中,只不过眼下杜睿还不知道,土人叛乱已经被镇压,澳洲道已经恢复了秩序。
当初宝钗就极力反对杜睿将杜学武留在澳洲道,乍一听闻澳洲道发生叛乱,宝钗岂能不担心杜学武的安全问题,连着几日都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杜睿也是苦笑不已,前两日韦铄遣人来报澳洲道发生了叛乱,恰巧被宝钗听了去,这两天便不时的催促杜睿派人去澳洲道,将杜学武接回来。
“仲辅是我的儿子,他生下来就在国公府,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都享受到了,如今他要为了大唐尽责任,这是他躲不开的,我想仲辅也一定不愿意做个逃兵,宝钗派人去澳洲道的事,你就不用再说了!他若是我杜承明的儿子,就要有这个觉悟!”
宝钗闻言,急道:“难道做了杜睿的儿子,就必须要时常深涉险境,夫君!难道你就不替伊莎贝拉公主想想,她可就学武这一个儿子!要是当真出了意外,你让她怎么活!”
父子连心,杜睿岂能不担心杜学武的安危,只是这个时候要是他将杜学武召回来,让狄仁杰独自面对土人声势浩大的叛乱,他又怎么对得起狄仁杰已经过世的父母。
“宝钗!此事无需再言!”杜睿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了,道,“仲辅若是连这件事都处理不了的话,他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宝钗闻言也急了,道:“妾身便知道,做杜睿的儿子,便没有好处,好!既然你不派人去,妾身便亲自去泉州,让人去澳洲道,接学武回来!”
宝钗说着便要起身出去,杜睿见了,想要发火,却又终究不忍心,急忙安抚道:“宝钗!你~~~~~~~~~唉!你便是现在去了又能如何,从长安去泉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再漂洋过海前往澳洲道,又是数月,说不定等你到了澳洲道的时候,叛乱已经平息了!”
宝钗天生一个烈性子,虽然平日里对杜睿千依百顺的,但是脾气一上来,就连杜睿都要畏惧三分,竖着一对柳叶眉,圆睁杏眼,道:“夫君少要瞒妾身,那澳洲土人穷凶极恶,野蛮成性,当初叛乱,还须你亲自前往,方才平定,学武不过一个少年郎,怀英又不通兵事,如何能轻易便镇压了!”
杜睿见状,也只得实言相告,道:“当初为夫离开之时,曾在澳洲道给怀英留下了万余骑兵,皆是精锐,又有当初冯毅置办下的数万匹战马,骁骑将军杨道常年在我麾下效力,大唐青年一辈的将军当中,也堪称翘楚,就算是不能镇压叛乱,自保也是无虞,况且到如今怀英都不曾派人向长安求援,定然是局势还在控制之中,你便是在此处急死,又能如何,还是坐等消息的好!”
宝钗闻言,心中顿时大定,她虽然不通兵事,但是家中有杜睿这个大唐军神在,却也知道唐军骑兵的厉害,澳洲土人虽然穷凶极恶,野蛮成性,却如何是骑兵的对手。
“既然如此,夫君怎的不早说!”
杜睿闻言,就好像个被数落的孩子一样,苦笑道:“宝钗!你~~~~~~你也不曾容得我说啊!”
宝钗闻言,不禁一阵脸红,赔话道:“皆是妾身的不是,还请夫君责罚!”
杜睿又哪里舍得责罚,只是苦笑不已,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连地面都再跟着颤抖。
杜睿反应过来,顿时头疼不已,摇头道:“定然又是杜承学!”
宝钗闻言,也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杜睿,显然杜睿这个弟子当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杜睿对着宝钗道:“宝钗!澳洲道的事,你且不要对旁人说起,免得家人担心。”
宝钗点点头,道:“夫君放心,妾身省得!”
杜睿说完,便出门,朝着前宅走去,刚出中门,杜睿就瞧见了一阵黑烟,正要抱怨几句,却听到了一阵久违的机器轰鸣声,顿时脸色巨变,也顾不得什么风仪了,快步就朝着一间房跑了过去。
还没跑到房前,就看见杜承学恍若疯癫一般的跑了出来,一边跑,还在一边大声叫喊:“恩师!恩师!成了!成了!弟子总算是成了!”
杜睿上前,一把拉住了杜承学,满脸激动的问道:“可是成了?”
杜承学挣扎了一阵,见拦住他的人是杜睿,这个平日里只是习惯喜笑怒骂,全然每个正行的杜承学,居然面色一苦,跪倒在了杜睿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恩师!弟子总算是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那蒸汽机,学生终于做成了!”
杜睿闻言,一把撇开杜承学,疾步跑到了房间的门口,顿时也楞住了,眼前这个正喷着浓浓的黑烟,灼热的蒸汽,发出哐哐轰鸣声的大东西,虽然异常简陋,但是很明显,这东西就是杜睿朝思暮想的蒸汽机。
真的成了!
真的成了!
一向十分沉稳的杜睿,在这一刻突然也有了想要痛哭的冲动,有了这蒸汽机,就能造出蒸汽轮船来,那么大唐纵横七海也就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