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忙着在承庆殿内,鼓动太宗在世界范围实施霸权主义,并且勾画着美好蓝图之时,蜀王府内,李恪也在忙着与身边的一半谋臣,围绕着杜睿商讨。
李恪原本因为参与构陷侯君集一事,被太宗处罚,降为了蜀郡王,但太宗毕竟对他青眼有加,又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就趁着个机会,恢复了他的亲王爵位。
“蜀王殿下,那杜睿欺人太甚,在圣上面前诋毁老臣,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请殿下为老臣做主!”权万纪在承庆殿内,被杜睿一阵痛骂,特别是当着长孙无忌这个老冤家的面,此时心中自然是愤恨不已,恨不得能生食其肉。
李恪横了权万纪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平日里总是自称能言善辩,比得上苏秦张仪,若是生在先周年间,也能配的六国相印,今日怎么了,在承庆殿上,当着我父皇的面,被一个少年说得哑口无言,你自己辩不过人家,我又能如何!”
权万纪见李恪不愿意为他出头,眼睛转了转,道:“总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那杜睿可是打定了心思要辅佐太子,如今又与安康公主结亲,安康公主自幼与太子相善,那杜睿于太子处肯定更是尽心竭力,今日一番对奏,更是得了圣上的赏识,如不早除,恐为后患!”
李恪闻言,心中也是恼恨,杜睿北伐归来之后,他也曾几次三番的延揽,拜访,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可是杜睿对他的好意,却偏偏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大大折了他的面子,李恪可没有太宗那番心胸,更没有李承乾的宽厚,自然也就将杜睿当成了敌人看待。
不过杜睿多智的名号,李恪又不能不小心在意,便对一直沉默不言的岑文本问道:“以先生看,此事应当如何应对!?”
岑文本睁开双眼,细细的品着茶,这茶也是最近七宝斋里流传出来,和以往的茶饼不同,不需要蒸煮,只用沸水冲泡即可饮用,端的是凝神静气,提神醒脑的好物什。
“殿下想要应对什么?”岑文本老神在在的问道,让屋内的众人不禁一愣。
李恪诧异道:“老师难道看不出,那杜睿要是一心辅佐东边那位,对本王的威胁会有多大!”
岑文本道:“殿下难道又想出手了?”
李恪楞道:“先生何意!?”
岑文本道:“殿下!那杜睿虽然现在来说,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但是其心智,便是臣也有所不及!”
如果岑文本只是劝说李恪稍安勿躁的话,或许其他人还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当一辈子都在玩弄心术的岑文本说出他不及杜睿的时候,屋内的人全都惊呆了。
岑文本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继续道:“殿下!今日杜睿所言,虽然言辞激烈了些,惹恼了权大人,但是对于他的主张,便是臣也是赞同的,如今大唐已有盛世的景象,根本就没有必要对任何人妥协。”
权万纪见岑文本居然帮着外人说话,不满道:“岑大人此言差矣,那夷男虽说目前还不及颉利,但却也是草原雄主之姿,若是他当真不顾一切,发兵前来的话,在下也担心武德九年之事重演啊!”
岑文本闻言,笑道:“权大人此言才是当真差矣,那夷男虽说统一了草原诸部,但是要说他能和颉利相提并论,却也是无稽之谈,那夷男品性古怪,生性桀骜,不过中人之姿,却幻想能成为颉利那样的枭雄,若是他对我大唐俯首帖耳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生的富贵,若是他当真想歪了心思的话,区区夷男,一战可灭!”
李恪思虑了片刻,也觉得夷男实在不足为据,便道:“可是老师方才为何说杜睿不能对付呢!?”
岑文本道:“杜睿此人,臣也看不懂他,以他的才智,功劳,便是年纪幼小,也应当身居庙堂了,可是圣上对他却一直有所压制,但杜睿却一直好想无所谓一般,其对权势的淡漠之心,恐怕也只有大将军李靖能和他相比了,而且此人,圣上虽然有意在压制他,却对他十分欣赏,以至于不惜将安康公主下嫁,殿下!难道一个圣上青睐有加的人,那么好对付吗?当初殿下要对付侯君集,结果如何!所以臣还是劝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如今这时节,动的越早的人,最后输的也越惨。”
李恪虽然觉得岑文本说的有理,却也不禁愤恨道:“这可惜这般人物,不能为我所用!本王几次三番延揽,拜访,他却好像草木之人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要是那杜睿真的如先生所说的那般,本王何日才能一展抱负。”
李恪一直都觉得李承乾为人懦弱,不足以担当社稷江山的重任,而太宗都说最像他的自己,自然就是大唐储君最合格的人选,所以从武德九年开始,他小小年纪便一直惦念着东宫的储君位子。
岑文本见李恪还是一副心焦的模样,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记得臣曾经说过什么吗?不要让东边犯错,要等着东边犯错,那杜睿纵然有神鬼之能,却也不过是个外臣,他总不能一天到晚的看着太子,等到太子自己犯错了的时候,不用殿下做什么,圣上就在那里,他不会视而不见的!只要圣上对太子有了不满的话,杜睿!还有何足道哉?”
李恪闻言,虽然深以为然,却还是不甘心:“只是那杜睿虽然累次冒犯本王,不过确实人才难得,老师可有个什么法子,将他延揽过来,他日本王若成大事,比不吝封侯,老师你看如此筹码,可能说动杜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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