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在唐闸镇与金锁面见后,得知他希望去当兵而担心轮不到他的想法。为了金锁实现心愿,白宁决定暗中帮这个忙。
她相信现官不如现管,第一念头就是找姐姐白静帮忙。姐姐人缘好,三天两头与大队领导打交道,也有机会接触公社干部,白宁觉得姐姐会帮她这个忙。
可是金锁的爹金楚生是队长,也算有一些地位,他为何不出面?凭什么非亲非故的白静站出来啰嗦?这不合常理啊。
即便姐姐乐意帮忙,她必定会问为什么要帮助金锁,该怎么回答?姐姐是不同意自己早恋的,暗恋金锁的事就更不能让姐姐知道啦。再说,姐姐是受处分的人,下放十里坊劳动已经很憋屈,不能再让姐姐添堵。
白宁蓦地想起了前姐夫陈世强,姐姐被处分后,他借故离婚,她从内心深处是蔑视他的。但是,金锁当兵的事也只有他能帮忙。
白宁经过几天瞻前顾后的思虑,她终于决定放下恩怨,请前姐夫出山。
她来到陈世强下班的必经之路,装模作样地在地面上找东西。
陈世强骑着自行车回家吃午饭。咦,哪来这么漂亮的姑娘?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他立马下车,佯装自行车出了毛病,东摸摸西敲敲,可目光一秒也没有离开白宁。
他大吃一惊,愣了半晌才说:“这不是宁儿吗?真是女大十八变,才几年没有见面,你都长成这么水灵的大姑娘了。”
白宁低着头走来走去,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嘴里咕囔,应该就掉在这儿啊,怎么不见了?
他问:“宁儿找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推着自行车的陈世强说:“是姐夫啊,哎,我刚买的缝被子的针丢了。”
他哈哈大笑,说:“针丢了怎么找?那么小的东西。”
她直起腰站在路边,两手很不自在地搓捏着,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似乎是多余的。
他看着她窘促的样子说:“不就是根针吗?我买一根送给你就是了。”
路上人来人往,自己在路边与一个女孩搭讪,别人不会说闲话吗?陈世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猜测,白宁哪里是丢了针?分明是找自己有事。他就顺水推舟地说:“这么着,你先回去,我晚上来找你,顺便把针带给你。”
离婚后,姐夫没有来过白宁的家。既然这次肯来,找他办事应该有戏。白宁暗暗地为金锁高兴,其实,她更是为自己高兴,只要金锁去了部队,她就可以与毅虹角逐,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她爽朗地答应:“谢谢姐夫。”
虽说白宁不会做什么菜,但还是准备了姐夫的晚饭。左等右盼,已到午夜时分,还不见姐夫过来,心想,他不会来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坑害了姐姐,早该想到他是个大骗子。她觉得困了,就上床睡觉。
不一会儿,白宁听到了轻轻地敲门声。
他来了?为了金锁的事她的睡意顿时消失,一骨碌下了床,没顾得上整理一下,就开门迎接姐夫进屋。
陈世强瞅着白宁,合身的睡衣,更显得身材苗条。翘臀和竖胸挺向相反的方向,那曲线既突出又圆润。红扑扑的脸蛋被微笑勾起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格外动人,使昏暗的白炽灯黯然失色。
她说:这么晚了,姐夫还来?
他说:宁儿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她反问:我有什么事?
他说:别装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姐夫能不知道?
白宁手足无措地说:我,我……
他知道她尴尬,便扯开话题。
陈世强带着几分得意说:工作太忙,下班刚准备走,市委书记就来电话找我有事,你说书记叫我,能不去吗?他留我吃晚饭,我也不好推辞。
她恭维地说:噢,也是啊,姐夫真吃得开。
他爽快地说:有啥事就和姐夫直说吧,又不是外人。
她吞吞吐吐地说:那,我就直说啦……
当兵,小事一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哩,舅舅不就是那个公社的主任吗?陈世强想了想,可不能爽快地答应她,便卖关子地说:“宁儿,你这事还真难,农村人谁不想去当兵?那是跳龙门啊。每年,新兵才刚起程,有人就开始为来年铺路了。”
“不难也不会找你。你与姐姐离了婚,她不让我理你,这事让她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他暗喜,与白宁私会的事当然不能让白静知道。
“宁儿,姐夫帮你,放心啊。但你怎么谢谢姐夫?”
“请姐夫吃大餐。”
他摇摇头说:“嗯,不对,我这儿有饭菜。”他说着就把从饭店特意打包带来的酒菜拿上了桌。
她噘着嘴说:“你让我想想。”
他说:“还谢什么呀?逗你的。只要像小时候那样亲亲我就行了。”
她脸红了,心想,都大姑娘了,那怎么成?她想起了小时候她和姐姐、姐夫在一起的日子。
她依在姐姐怀里,嗲嗲地说:“姐妈,我最喜欢你。”她说着就去亲姐姐的额头和腮帮子。
他说:“我好羡慕呦,宁儿不喜欢我。”他说着就捂住眼睛佯装哦哦地哭。
白静说:“他吃醋了,快去亲亲姐夫爸爸。”
白宁扑向姐夫,亲他的面颊,亲他的嘴唇。
她收起回忆,抬头看了看英俊的他。心想,姐夫还挺怀旧的,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的事哩,亲就亲吧,让他回味一下当年的幸福时刻。
白宁走到坐在椅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