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流产,腹中的生命再过几个月将会呱呱坠地,小时候咿呀啊地手舞足蹈的金锁,不正是她与金锁孕育的小生命的模样吗?
毅虹耳边似乎响起了欢送新兵的震天撼地的锣鼓声。带着大红花的金锁站在卡车车厢里,手扶围栏,双眼在欢送的人海里一下子就找到了毅虹,两人的目光迅速撞击,仿佛碰出了火球。金锁挥动着军帽向毅虹致意,有节奏地高声呼喊:草场——未来——草场——未来!
白静的朋友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头说:“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先去准备一下,白静,待会儿你带小妹来手术室。”话音刚落,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毅虹被惊醒,她刷地一下站起来,而脑海中仍然回响着金锁的“草场——未来”的高亢声音,她对自己投河轻生和请白静帮忙堕胎的做法自责不已,觉得自己太自私,把爱情当成儿戏,对不起山盟海誓的金锁。
她既平静又坚定地说:“谢谢您,白部长,我反悔了。我要伢儿,我要生下这个伢儿。”
“你说什么?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白静急得脸色铁青地说。
“我想了又想,我不能没有这个伢儿。”毅虹认真地说。
“那,那伢儿的父亲是谁?他知道吗?”白静嘴唇有些颤抖地问。
“他,他,他………”毅虹急巴地说着,又想起了金锁的呼唤:草场——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