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群众一见金锁就热情地围了上来,金锁忙乎着给老乡们递烟。张斜头挥挥手,示意押着毅虹继续走。可是大家两三年没有见到金锁了,岂肯离开?张斜头无奈,拿起土喇叭高喊:“民兵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命令你们赶快回到队伍中去,不准围观解放军,否则通知生产队扣工分。”
工分,对于社员来说就是钱,就是粮食,就是命根子。随着张斜头的命令,队伍又很快规整起来。
毅虹的后面是金锁的父亲,胸前挂着块纸牌,上面写着金楚生搞破鞋。张斜头放下土喇叭,拍拍金楚生的肩膀说:“你儿子回来了,作为军属今天就饶了你,回去吧。”金楚生不敢正面看儿子一眼,低垂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张斜头离开了队伍,接过金锁递给的烟后,趾高气扬地说:“金锁同志回来了,我代表十里坊全体民兵欢迎您。”
“咋回事?”金锁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沈毅虹与你爹搞破鞋,生了个儿子,还死不认账。组织上再三追问,她却胡说,孩子的父亲是解放军。沈毅虹这个破鞋在公社都挂上号了。”
解放军!金锁的心像被钢针扎了一下,难道是自己造的孽?他想起了当时和毅虹在草洞里的狂热销魂,他恨自己没有控制住情欲而给毅虹带来了巨大伤害。不,不可能!白宁说,按时间推算这事儿应该是在自己当兵以后。
“弟弟,回来了。”来弟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过来,张斜头瞥了来弟一眼,就去追队伍了。
“姐姐,娘还好吗?”
“哎,就这样。”
金锁实在憋不住了,问:“姐,毅虹怎么会和爹?”
“别提那个女人,sāo_huò,破鞋。”
“难道是真的吗?”
“弟弟,你过来,别让外人听到,我轻声和你说。”来弟凑到金锁耳边说,“毅虹的那个儿子是爹的种,他是你的弟弟,大队、公社都认定了。”
“你……你……姐,有证据吗?”金锁顿时瘫软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强忍着怒火急急巴巴地说。
来弟依着金锁在路边坐下,说:“这种事,我岂能瞎说?娘为这事,经常夜里哭醒。”
“有什么证据?”
“证据?合血验亲的时候,我和爹娘都在场,还能有假?我们都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过。奇怪得很,大队和公社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