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锁被绑架,毅虹哭天抢地,眼睛红肿得像水蜜桃。她欲冲出大门去寻找思锁,而黑坚玉的两个助手拦在门口死活不让毅虹出去。也对,思锁已经被劫,如果毅虹也走了的话,两个助手如何向黑坚玉交代?黑嫂觉得毅虹可怜,就想放她出去找思锁。对于这种事,两个助手只记得黑坚玉的吩咐,岂会听黑嫂的?
奇怪的是,也就三四个小时的光景,四个蒙面人又把思锁毫发无损地送了回来。
黑嫂端着酒菜,对黑坚玉的两个助手说:“思锁被绑架,你们也受惊了,这酒菜是为你们压惊的。坚玉不在家,你们给我机灵点儿,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那黑房子里的母女俩一定要盯紧了。”
“谢谢嫂子!”黑坚玉的两个助手听了黑嫂的这一番话,心里乐滋滋的,异口同声地道谢后,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喝着喝着,就双双昏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黑嫂领着毅虹和思锁迅速离开黑屋子,进入了后山,黑铜山人统称绕死山。
离密道不远处,黑嫂停下了脚步,指着望不到边的茂密森林,对毅虹和思锁说:“那里是绝对去不得的,就是绕死山。不认路的人进了山都喜欢往那里钻,进得去出不来。哎,那个刀疤可能就在里边呀。”
“什么刀疤?”毅虹不解地问。
“哎,就是和你们关在一起,额头上有一道刀疤的那个男人。可怜他已经出不来了。”
毅虹、思锁与黑嫂分手后,来到密道口。哪里是什么密道?就是一个杂树繁密荆棘丛生的陡坡。那藤条的枝叶缠连在杂树之间,给坡面披上了厚厚的绿衣,谁能想到下面竟然是密道。
掀开一层层藤条,渐渐地露出一个洞口。据黑嫂说,这藤条很奇特,当人钻进山洞后,就会慢慢地合上把洞口遮蔽,仿佛故意不让人知道洞口的存在似的。
毅虹带着思锁进入密道。这是一个普通的洞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洞壁比较光滑,有的地方细腻得如翡翠一般,但并无任何人工开凿打磨的痕迹。至于是天然形成,还是八臂哪吒项充耍了魔法,谁也没有去想过。
远远望去,前方有一个淡淡的白点。毅虹判断,那一定是另一端的洞口。可见洞深路长,所以才觉得洞口如此之小的。穿过那个白点,估计也就离开了被称之为出不去的绕死山了。
毅虹问:“儿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直向前走,不就有路了吗?”思锁认真地回答。
“你有没有忘记,黑大妈说那个刀疤叔还在绕死山呢。”毅虹提醒道。
“关我们什么事?在黑坚玉家他们三个大男人扔下我们而自己逃跑,心也太丑了吧。”思锁不平地说。
“你还记得刀疤叔送红薯给你吃的事吗?”毅虹又提醒道。
“记得,他胃疼不能吃。”思锁不以为然地说。
那天,与毅虹、思锁关在一起的三个男人偷偷商量,觉得思锁是累赘,遂决定撇开毅虹母子而自己逃跑。
午饭时,刀疤直叫肚子疼,黑坚玉的两个助手在门外就当没听进。
刀疤嘴里咕囔着“这个给思锁吃,我胃疼”,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毅虹床前,一边把红薯塞到毅虹手里,一边悄悄地说:“逃跑不带你们。”其实,刀疤是为了告诉毅虹这句话,才装胃疼的。
思锁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但毅虹讲述后思锁并不以为然,说:“好在他们不带我俩走,要么可要和他们一样遭罪挨打了。”
“儿子,虽然我们并不想和他们一起逃,但是刀疤叔叔偷偷地把这件事告诉我们,也算是有情有义,且不说知恩图报,谢谢人家一下总应该吧。你说呢?”
思锁点点头,他蓦然回忆起在男号房里的事。被送到遣送站的那天,管理人员要把思锁与妈妈分开,不管毅虹如何央求,思锁怎样哭喊,都无济于事,最终思锁还是被粗暴地关进了男号房。
大家都争着占好的床位,小思锁不知所措地站在铺位之间哭泣。管理人员吆喝着让他找位置,每吼一次,思锁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更可恶的还是吓唬思锁说,再哭就把你绑在床上塞住你的臭嘴。思锁虽然憋住了哭声,但仍然不停地抽泣哆嗦。
“小萝卜头,不要怕,来,这张床给你。”刀疤安慰地说着,把思锁拉到他的床前,而他自己搬到了墙角阴湿的那张铺。
当时思锁只有恐惧和眼泪,对刀疤的帮助哪里知道说一个“谢”字?
刀疤同情思锁,当然不会与小孩计较,他反而对管理人员很不客气,说:“能不能对孩子好点儿?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管理人员嘴里咕噜着:“关你屁事,管好自己,当心我……”最后的话还在嗓子眼里打转,就叮咚一声关上了铁门。
想到这里,思锁感到很惭愧。由于当时害怕而没有在意刀疤叔。细想起来,如果不是刀疤叔的帮助,在男号房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呢?
他带有思过的口吻说:“妈妈,我……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把刀疤叔找回来一起逃,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大山里。”
“思锁真懂事,知道感恩,让妈妈亲一个。”毅虹高兴地把思锁搂在怀里说,“我们去找刀疤叔很危险的,你怕不怕?要不你待在洞里等我吧?”
思锁摇摇头说:“不怕,我和妈妈一起去找他,妈妈不是常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毅虹带着思锁走出洞口,朝着黑嫂所说的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