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茗的草药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林浠挑选了最后几样之后就赶忙去煎药。
一夜之间病情就能恶化的如此之快,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林浠下的都是猛药,大火催发出药性之后转文火慢慢熬,这样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药煎好后林浠赶快拿过去给刘存雨服下,刘存雨嗅到汤药刺激的味道之后可爱的小脸都皱成一团,“这药怎么这么苦。”
闻到味道就让人就受不了,直犯恶心,林浠这一具身体也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自己现在也有些接受不了,但是……
“良药苦口,喝。”
刘存雨几乎是被林浠捏着嘴巴把药惯了进去,几乎要被冲出喉咙的苦味刺激到呕吐,好在林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直到小女孩眼睛都憋出泪花,确认不会吐出来之后才松手。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好吃的压压苦味。”林浠糊弄道,刘存雨的眼泪花到底是没憋住,“……呜呜呜,太苦了。”
哄孩子喝药之后最好能给一颗糖,这样的操作沿袭了上千年,林浠出门给刘存雨找糖吃,因为一时不着急,转着转着就走出了后院的范围,然后被刚刚回来准备牵马离开的尉迟策撞了个正着。
“唔!”
林浠没有防备,忽然被一个粗糙有力的大手捂住嘴巴,拖着她就往一处房间拽。那人一点都不手软,将她的脸捏得生疼。
那人低头贴近她的耳朵,说话中分明是几分咬牙切齿,“我说了让你绕路,为什么不听?”
熟悉的声音让林浠一下子放松了警备,有些气愤的拍了拍尉迟策捂住她嘴巴的手,示意他松开。
至于吗就这么点破事儿还要搞这一套!她还以为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街角的仇人上门寻仇了!
“我既然明知道这里有病情,为什么不帮忙?”林浠看向尉迟策反问道。
她如果能帮着解决疫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照样是帮忙拯救了大雍的百姓,他应该高兴才是,现在搞这一套是做什么?
尉迟策气得不去看她,躲避了这个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去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灌下去。但就是生气,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京城,只要他发话从来都没有人敢违逆他!这个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
“你是因为我没听你的话生气了?”林浠后知后觉问道,有些新鲜的看着自己给自己倒茶的男人。“给我也倒一杯,半天没喝水了。”
还敢如此坦然的命令他。
尉迟策最终守护了自己的高傲,对林浠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给自己消火。
林浠稍微一寻思也就知道了尉迟策不想让自己进城的缘由,除了担心她的安危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虽说不知这份好心从何而来,但林浠还是真心实意的感激这份心意。
“多谢提醒。”林浠拿了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茶,“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要是进城说不好会赔上自己的命,我肯定是不会来的。”
这话是实话,她比谁都爱惜自己,再活一次不容易,哪能随便糟践了。
“我不会被感染的。”林浠说着将茶一饮而尽,还有些意外这种茶凉了味道也能这么好。
“我不是……”担心你。尉迟策话头一哽,揉揉眉头,“算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好自为之吧。”
“嗯,拜拜慢走不送。”林浠又开始新奇的给自己倒茶喝,托着下巴晃着腿,简直不要太惬意。
尉迟策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只当这是哪里的方言,马上要推门离开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扔给她。
“送你了,带着防身。”
“嗯?”林浠打量着这块通体漆黑的令牌,触手温暖还带着温热的体温,背面是雕刻华丽的纹饰,看不出意义,但正面却是非常好辨认的尉迟二字。“这东西看起来不是很结实,防身能好用吗?”
让你防身不是让你拿去打架,尉迟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个女人气死,乜了她一眼冷笑道:“去官府就很好用,不会让你被赶出来。”
这是他尉迟家的令牌,只有宗族嫡系里有几个人持有,在外界见不到,但是名头响亮拿出去各级官府都认得。
嘿,会不会聊天啊,怎么揭人短呢!
“哇哦。”林浠好奇地转了转这枚令牌,看在这玩意儿面子上不和他计较,“好东西啊,给我了?这么大方啊。”
“哼,好自为之。”尉迟策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林浠干脆占着这个大屋子休息了一会儿,扑在久未谋面的大床上放空自己,脑子里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很久之后猛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坏了,糖!”
她把给刘存雨拿糖的事儿给忘了!
一起身还未推开房间的门便意识到外面有些骚乱,向外看去时是府内的家丁婢女们都在往后院的方向跑,人群中有个衣着考究的人影一闪而过,不难分辨出那是之前才见过的刘大人。
“发生什么事了?”林浠跑出门跟在队伍后面随便找了个人问了一句,那人头也不回,“说是小姐吐血了,大人都急坏了,快去看看吧。”
吐血了?
林浠拨开那人加快脚步,急忙赶到刘存雨的别院外,家丁和粗使婆子都在外面等候,刘小姐的几个婢女和刘大人已经进了屋,隐约能听见几声低低的抽泣声。
“让开。”林浠面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