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的马车再一次驶出天麓州,朝着京城的方向前去。

等待白鹰归来,尉迟策计算着时辰,终于想起自己在家这段日子安生的不得了,“那个狗崽子呢?”

“二公子这段日子都不在京城,自从被您赶回来后再出去就不知道在哪儿了。”汪闻谨慎地报告着,不出所料,尉迟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

“不长进的东西!”

汪闻小心道:“不过二公子带出去的那些银票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属下估计也就这几日就该回来了。”

“他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是。”

尉迟策抬眸望向城南的方向,天空阴沉灰暗,快要下雨了,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的感觉。

重华宫里。

萧星岚打着拍子望着殿外的一片阴雨天,只觉得屋里唱着跳着的侍女吱呀呀地烦死个人,英气的眉头皱得死紧,最后还是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都退下。”

殿内的舞女们不敢多言,依序安静退出内殿。

宋珂抿了一口酒,看着坐立难安的萧星岚有些不解,“二殿下在烦恼什么?”

“本殿下烦尉迟策。”萧星岚直白道,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手里的金丝折扇扇骨被他掰断了好几根,“前几日闹得那么热闹,结果他还真是个命硬的,怎么还不死?!”

“这……”宋珂无言,垂眸看着自己杯中的清酒,低声道:“也许尉迟将军就是大福之人,这些小灾祸要不了他的命。”

“呵。”萧星岚仰头灌下一盏清酒,重重地将酒盏摔在地上,轻薄的白瓷酒盏立刻四分五裂,碎片溅的到处都是。“一剑穿胸,听说刀伤只差一分就刺破了脏器,他倒是命好……”

宋珂无奈地看着阴晴不定的二殿下,看看地上的酒盏,再看看他手里的折扇,劝道:“殿下,您这习惯要改了,你知道陛下最不喜骄奢浪费之人。”

熟料萧星岚干脆直接撕烂了手里的绣面绸扇,扔到地上,满不在乎道:“随便,我也不稀罕他老人家的喜爱!”

他醉眼朦胧看向殿外,已经落起了稀稀落落的小雨,“你说……”

萧星岚笑道:“尉迟家的人能都这么好命?”

“我看不见得。”

宋珂闻言不语,只是小口饮着口中的清酒,良久,低声道:“殿下慎言。”

“本殿下才不管这些。”

……

“快快,那些东西随便遮掩一下就行了,可把马盖好了!”林母焦急地看着雨中的父子两个,远远检查着油布有没有漏洞。

毕锥和林家母女两人躲在一个废弃的小庙里,也不知是荒废了多少年,不过几平米大的地方只能够勉强容纳这一家人避雨。

好在这地方虽然小,但以前应该有乞丐在这里休息过,墙角里还堆了几把干柴可以烧来取暖。林浠忙找出打火石架起了火堆烤火。

现在可不比以往逃荒的时候,初秋的雨水凉的很。

“嘶——好冷。”林福山一进小庙就赶忙挤到火堆边上,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出息。”林父最后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看着在火堆边发抖的儿子嘲讽一句。

却换来妻子的一句嫌弃。

“就你出息,我儿子冷了知道烤火,你知道什么,快把衣服脱下来烤,都渗透了!”

“好好……”林父无奈脱下衣服也挤到一边,这地方本来就小,这两个大男人在火堆边一围,这点位置就更紧俏了。

毕锥不吭声地往一边躲了躲,给淋了雨的父子两个让出位置来,却被林福山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挤挤就行,你也冷啊,干嘛往后躲?”

毕锥默默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衣袖这人手里拯救出来。

她哪需要烤火啊,找避雨地方的时候属她跑得最快,身上那点小雨点差不多都干透了。

林浠从一边拿出来一个小布袋,从里边倒出来一堆带着土的东西,脏兮兮地都看不清本来的样貌,得意道:“你看我就说要带点地瓜吧,现在外边下雨吃点烤地瓜不是正好?”

大家都是来赶路的,都是想着随便带点干粮就能撑过这几日路程,谁都没成想遇见这么个情况,不得不说现在吃烤地瓜还真是刚刚好。

外面湿冷,一群人躲在干燥的小破庙里吃点热乎乎的烤地瓜别说多美了。

毕锥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出去,“我去挖些泥巴。”

林福山也不闲着,看看手边的干柴不太够,起身道:“那我再拿一点干柴过来。”

这破庙面积不大,但是里面推着的干柴不少,莫名还挺整齐的。

林浠闻言视线也放到那边的柴垛上,忽然眉头一挑,“大哥你等等!”

然而已经晚了。

“咋、哇啊啊……!!”林福山一把抱起一堆柴,感觉手上好像碰到了什么,一低头就看见一张被头发遮住的脏污死气沉沉的半张脸。

林福山心头一哽,大脑顿时就有些眩晕,“这、这是个、这是个什么东西。”

庙里的人被他吓了一跳,出去挖泥的毕锥也奇怪地往里面看,伸手拍了拍粘在膝盖上的泥。

刚刚太吓人的,一个没稳住跪在了地上。

“是个人。”林浠皱眉扒开大哥,把里面的人拽出来,整个柴垛顿时稀烂垮塌,露出里面身形劲瘦的小少年。

怪不得这里面的柴看着还有些工整,合着是为了挡住里面这个人。

“……死、死了吗?”林福山颤抖问道。

“那倒是还没有。”林浠拍


状态提示: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了吗--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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