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和容祁回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还和容祁宋安高高兴兴做了晚饭。
异样还是她睡到半夜之时,嘴巴干涩,唇瓣慢慢有了干裂之意,身体也像火烧了一样灼热。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病了,只是大脑的清醒度已经不足以支配自己的手脚,让她起来求助其他人。
还是第二日一早容祁迟迟不见她起来,去叫时才发现她小脸已经烧得通红。
“沅沅?”容祁焦灼地叫着宋沅,想探知她是否还清醒着。
叫声清晰明亮,以往明媚的姑娘没有答应,蹙眉哼哼唧唧说胡话。
“小叔,哥哥,难受,我好难受!”她一边说一边挠自己的脸,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之意,脸上很快一道鲜红的指印悦然于眼底。
容祁伸手去抓她的手,想阻止她的动作,却被她躲开了。
“小叔,骗子,沅沅难受!”小姑娘哼哼唧唧,哭腔越来越明显。
容祁没再迟疑,抓起小姑娘抱着就跑。
也不知道村里的卫生站在哪,抱着小姑娘像个傻子一样在大队里穿梭。
心中心急如焚,偏宋沅还不老实,手一直无处安放,紧紧抓住容祁的衣角叫着:“哥哥,不要走。”
“好,不走不走!”容祁一边慌乱看路一边轻哄女孩。
“骗子”
“不骗你,哥哥就在这里配着沅沅!”
许是容祁声音太过能安抚人心,宋沅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眼睛一眨不眨,泪眼婆娑地看着容祁,“真的?”
“真的!”
得了应允,宋沅多年的委屈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眼睛半颌着,小手胡乱拍打着容祁,“哥哥,这么些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啊!”
细若蚊蝇的声音让容祁心痛极了,也只有在烧得如此糊涂的情况下,她才愿意放下自己心中的防备。
容祁当然知道她的难过,日子难过,心里难过,随即回道:“哥哥往后哪都不去,就陪着你长大,好不好?”
小姑娘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头胡乱点得飞快。“嗯!”
容祁像个无头苍蝇的事被众人看在眼里,有些因为传言心怀内疚的直接问了容祁发生了什么!
“沅沅发烧,我不知道卫生站在哪!”
“诶哟,来来来,我带你去!”
说话的妇女一个翻身上了田埂,眼里的焦急都快溢了出来。
在这乡下,什么病症都不怕,就怕人发烧。若是一时能控制住还好,若是控制不住那是要烧死人的。
就算是死不了,那脑子也被烧坏了。她们大队有前车之鉴,因而她懂得事情的严重性。
“老林叔,老林叔,快救救人啊!”
妇女带路,老远就开始招呼林大海,容祁焦急跟在身后。
林大海和徐立先还在屋内讨论一位中药的药效,门就被咋咋呼呼的女人推开了。
见容祁怀中抱得有人,知晓需要诊治,便立即让出位置,让容祁把人放在了诊床上。
徐立先也看见了病患是宋沅,佝偻的身躯一度轻颤,心中纵使焦急万分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容祁给林大海让位置的时候,见到他身旁熟悉的人,想招呼一声便见徐立先隐晦地摇了摇头。
结合当下的情景,他立马明白了徐立先的苦心。
之前和老人接触过,敏锐的他自然知道老人的见识和谈吐不像是乡野之人。
如今他避嫌的模样,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下放的人都被打了臭老九的标签,和他们相处过密在当下确实不是一件值得张扬的事。容祁点了点头以示礼貌,而后目光便放到了宋沅身上。
医疗条件有限,林大海检查一番,给宋沅用了些药,让容祁给她敷敷额头便在一旁静待结果。
一个上午的时间,宋沅虽不再说胡话,但烧依旧退不下来。
眼见宋沅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困难,容祁等不了了,一把捞起宋沅,说了句晚些送药钱过来,便带着人回去了。
把宋沅放置在自己床上,利索地去翻出自己之前剩下的钱,背着宋沅就往公社去了。
公社虽然条件也不算好,但是医理条件始终比大队卫生站强,况且他们那有西药和温度计,能够更加准确地检测宋沅的病情。
一路背着宋沅疾驰,到了公社医院的时候,竟是没个人上前询问。
容祁在走廊上徘徊,打听,却始终不见一个主事之人。
等好不容易见了一个小护士,问她情况却说医生都在会诊,有个大人物家的孩子也被送到了这,医生腾不出手脚来看顾宋沅。
容祁看着小护士趾高气昂的模样,忍下心中的气询问:“那位孩子情况严重吗?您看看,我妹妹情况比较严重,麻烦帮忙支会医生一声,哪怕先过来帮忙抓些药也行。”
小护士没有应允不说,还朝着容祁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有点觉悟行不行?人家领导家里的孩子,我们能耽搁得起吗?你妹妹这不还有气吗?等着!”
容祁告诫自己不气不气,可拳头就是捏紧起来了。
把宋沅放在医院的木制座椅上,他顾不得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上前直接拽住了护士的衣服。
“我说,把医生叫来”
那猩红的眸子,以及颈间凸起的青筋,才终于让护士有了些惧意,抬手颤颤巍巍指着不远处的房间,说医生都在那里诊断。
容祁管不得其他,把护士扔下,直接带着宋沅往她指的房间行去。
护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