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终于知道,薛赤珠等女为何一直对自己的来历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个字。
她们背后的牵扯,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若是让其余神众知道玉帝和王母的这些心思,那还不闹翻了天?
但是,他转念又想到,如果玉帝和王母真要对付这七女,凭她们的修为,当无逃出天庭的可能。
念及此,朱刚烈不禁问道:“那你们,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薛赤珠沉声道:“这个么,倒要多亏了玉帝办的那场安天大会了。”
“嗯?”
朱刚烈愈发迷惑了。
薛赤珠见他满脸不解,只得细细道:“当日,我们受命将那猴头偷吃蟠桃一事揭发后,便被玉帝心腹卷帘大将领兵给软禁在了宫中深处。
“我们虽然蠢笨,但也知死期将至。却不料,一场大乱平息后,玉帝竟办了个安天大会。
“当时天庭许多有些头面的神众都领命出席,看守咱们的卷帘大将自然也不会缺席。
“就在卷帘大将离开的空隙,有一个蒙着头面的神秘人将看守咱们的天兵作法弄晕了,助咱们逃出了天庭。”
薛赤珠淡淡将前尘往事说完,面上神色平静无波,再无异样。
这些压在她心头五百年的事情,今日得以吐露,对她而言,也是莫大的放松。
朱刚烈仔细听完薛赤珠的平静叙述,自然晓得那卷帘大将应该就是后来的沙和尚。
只是对于救他们的神秘人,却是猜不到了。
薛赤珠还没说完,接着话头续道:“然后,咱们七众流落凡间,天庭自然不会放过我等,派下了许多走狗到处追索咱们的踪迹。
“有一次,咱们行踪暴露,眼见就要被那些走狗擒拿,却碰巧遇着了带着师兄在深山修行的师父。
“她见我等同是女流,动了恻隐之心,便将我们七众收入门下,传了一门夺舍之法。助我们夺舍了渐有道行的一窝七只蜘蛛精的躯壳,这才躲过了天庭走狗的追踪。
“可惜,这夺舍之法,虽然能够掩藏我们神众的气息,不被天庭走狗追踪到,但却有个致命的缺陷,便是若妖气过盛,会吞噬我们的本心。
“初时,有师父助我等压制,当还无虞。但后来,师父有急事离开,留下师兄保护我们。
“却哪料到,师兄却生了异心,知道我们牵扯甚大,便将我们出卖给了佛门。
“佛门向来有与天庭分庭抗礼之心,知道我们七众的价值,便指派毗蓝婆将我们圈禁起来。
“为了让我们始终保持神众的记忆,不被蜘蛛妖气蚀了本心,毗蓝婆又将我们拘到经过天庭走狗几轮搜查的故地盘丝岭盘丝洞,利用那濯垢泉助我们压制体内妖气。
“其实,那盘丝岭本叫神女峰,盘丝洞本叫仙女洞,都是毗蓝婆为掩人耳目改的现名。不仅如此,她还在旁边起了一座道场黄花观,让师兄驻扎观里,随时监视我们。
“这几百年来,我们因为要压制体内妖气,修为也不得寸进,自然无法与师兄对抗,俨然已是佛门向天庭索要好处的筹码。呵呵——”
薛赤珠说完,“呵呵”一笑。
但笑声中的苦涩意味,浓得连朱刚烈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用说,助她们从天庭脱困的那神秘人,应当是佛门安插在天庭的内应。
而后来种种,包括遇着蝎子精谢无情,说不得也是佛门的安排。
其目的,自然是要利用这七女所掌握的秘密,向天庭,确切地说是向玉帝谈条件。
至于谈什么条件,朱刚烈揣测,大概便是那西天取经之事。
玉帝答应如来取经大计,作为交换,如来也答应玉帝,会让这七女彻底从三界消失。
当然,取经大业牵扯甚广,七女之事,怕也只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有这般大胆的猜测,是朱刚烈十分清楚,在取经路上,七只蜘蛛精并没有如其他妖怪一般,主动去招惹取经队伍。
而可怜的蜈蚣精,更是连吃唐僧肉可以得长生的讯息都不知道,
反倒是那唐三藏先去偷窥这七个美人儿,露了马脚,这才被七女将他给吊了起来。
后来,孙猴子趁她们洗澡时,变作老鹰偷了她们的衣物。
而猪八戒更是直接化作鲇鱼,钻进濯垢泉将她们调.戏了一番。
如此种种,取经几人哪有半点出家人该有的样子?
一切的一切,怕都是佛门早已作好的安排。
七女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借取经队伍之手,将她们彻底抹去。
想到这许多关节,朱刚烈对薛赤珠七女,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如她们这样实力低微的神仙,虽已登仙班,却连自己的命运都决定不了,又谈何长生逍遥?
反倒不如世俗间的凡人,虽然只有短短百年,却可以活得简单自在。
念及此,朱刚烈轻轻抱着薛赤珠的细腰,安慰道:“好了好了,从此以后,有夫君在,你们便是你们,再也无人能够左右了。”
饶是薛赤珠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此时也不由有些心颤。
情难自已下,玉手轻移,反握住朱刚烈厚实的手掌。
十指交叉,暖流涌动。
“这是——”
当薛赤珠摸索到朱刚烈手心,发现他掌中握着一颗丹丸,不由好奇道。
朱刚烈拿出那粒丹丸,笑道:“这是夫君刚刚吃的零嘴,你也来一颗?”
这丹丸,自然便是玄霜仙药丸了。
他刚刚吃了一颗,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