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柳荫掩映,山林间小溪流淌,暖洋洋的金光洒在树荫上,金光与虚影交织投射出参差不齐的影子,好似一幅水墨画卷。
嚓嚓嚓——
小路弯弯,群莺软语。白草嫩芽随风舞动,两个并肩而行的影子毫不留情的从草坪上碾过。
姜容月身着一袭雪青色裙装,两手叠在腰间,姿态端庄。清丽脱俗的面庞带着几分忧愁,明亮的杏眼瞥向一旁的黑袍少年,语气像是在教训不成器的弟弟:
“小靖,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师父吃饭的时候一直瞪着你?你是不是吃完饭后又欺负师父了?”
许守靖挠了挠脸颊,表情有些尴尬,脑海中回想起楚姨昨夜眼神迷离喊着“靖儿”的画面,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怎么可能,容月姐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真的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是吗?”姜容月半信半疑,视线紧盯着许守靖的侧脸,想要看出些端详。
许守靖一脸坦然地走着,似乎没有对自己的话感到被半分不对。
姜容月蹙了蹙眉,现在想了想,后半夜师父恨不得吵醒整艘船的甜腻声音也确实没有再听到过。
难道真是我错怪他了?
可真要是如此,为什么吃完饭还非要拖着师父回房?
姜容月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不过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显然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顿了片刻,她轻哼了一声:
“哼嗯~姑且信你一回。”
见状,许守靖松了口气。
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再摔一次……
可他都已经摔那么多次了,也该涨点教训了。
昨晚在进行‘第二回合’的时候,许守靖让楚淑菀放了个隔音护罩。
这东西自然是挡不住伶扶玉或者仇璇玑,不过以那俩人的性子显然也不会特地破开护罩,就为了听个墙角。
那整艘船上唯一能防住的,恐怕就只有旧伤不治的赵扶摇与修为不过关的姜容月了。
看着姜容月恢复了往日娴静温柔的神情,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许守靖难得地感到心虚。
这个……应该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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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龙港在天南洲的西南方向,根据何肃的情报,从登龙山触发往东不到一百里就能找到那座名为‘镜月湖’的淡水湖。
镜月湖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就只是野外丛林中的一片湖泊而已,名字的由来也只是旁边有一块历史悠久的石碑,上面有着不知道多少年前题的字。
如此来历不明的石碑,附近几个小宗门的弟子自然是来勘察过,也曾经潜入过湖底,就是为了寻找仙家机缘。
可惜,多次勘察的结果,除了镜月湖异常清澈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特征,久而久之,镜月湖也就无人问津。
这些考据,都是在答应何肃消息的当天,许守靖从途仙阁六找到的。
不得不说,途仙阁这种面向全修士开放的组织是真的方便,几乎满足了外出历练的所有需求。
玉凉洲为什么没能搞起来呢?
夕阳西沉,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红日如同清水红墨般的晚霞晕染了半边天空;两侧林道的流莺鸣啼渐隐,密不透风的树林迎来了光亮。
许守靖停在一棵纹路古朴的参天古树下,眺望着远处的湛蓝湖泊,眉峰微蹙,喃喃自语道:
“奇怪……何肃不是说在这里等着吗,人呢?难不成……我找错地方了?”
说这话的同时,许守靖无意识地靠在了古树的树干上。
古树光看规模也知道年龄不属于千年妖王了,树纹本就干枯经不起折腾,许守靖再这么没轻没重的一靠。
枯萎的树皮开始‘啪塔啪塔’地开始往下掉,连带着灰尘沾到了许守靖的衣服上。
姜容月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娥眉微颦,露出了“拿他没办法”的无奈神情,轻叹了口气,款步上前伸出素手帮他拍打灰尘。
“家里没人会水法,洗衣服都是手洗。出门在外,多注意一下,还是说……你不心疼姐姐?”
许守靖感受到后腰处轻轻拍打的小手,心中微暖,嘴角含笑道:
“怎么会?平时在野外战斗的时候没顾及那么多,随意惯了。容月姐,以后我来帮你洗衣服吧。”
姜容月却是摇了摇头,又走到许守靖的正面整理着衣领,眼神温柔,仰起螓首看了他一眼,莞尔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师父平常也不注意,也只有我会在乎这些东西,而且……我也挺喜欢帮你洗衣服的。”
“容月姐……”
许守靖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不是因为冷血,只是还没有遇到感动的事。
感动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海誓山盟,誓死相依。也许,只需要相濡以沫,日复一日的陪伴。
许守靖下意识的搂住了姜容月盈盈一握的腰肢。
因为身高差距,姜容月小巧的莲足只剩下脚尖还在跟地面接触,柔软的身子几乎前仰进了许守靖的怀中,炙热的气息扑打光洁的前额,她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看到了眼底的那一抹波澜、以及隐藏在心底的深情。
“呼呼——”
姜容月呼吸粗重了几分,两手轻轻地搭在许守靖的胸膛,两只高高撑起的小脚轻轻颤动,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但却也没有放下。
余光瞥到四下无人,俏丽的脸颊飞上一抹晕红,她抿了抿红唇,闭上了眼睛。
许守靖视线盯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