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守靖揉了揉堵塞的鼻子,心想下回一定要找璇玑学点火法之类的,就算只是冬天烤烤火也挺方便。
思索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近,许守靖微偏过头,就看到赵扶摇提着满满一壶醉仙烈酒站在身旁。
赵扶摇察觉到他身体发寒,一言不发地拧开酒壶的塞子,朝着他递了过去。
许守靖轻笑了下接过,也没有说‘多谢’,以他们的关系,说‘谢’反而生分了。
炽烈的温酒入喉,在‘咕噜咕噜’咽下后,许守靖猛呼出一口白气,颇有几分“活过来了”的意味。
酒暖入人心,白居易说的还真不错。
许守靖又仰首饮了一口吞下,正想合上塞子,余光瞥在赵扶摇的身上,白裙薄薄得一层,隐隐能看到朦胧的ròu_tǐ,这单薄的裙衣显然并不能抵御寒冷。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便把酒壶往赵扶摇身前一伸,轻声道:
“要不要来点?”
赵扶摇凤眸微怔了下,也没有矫情,伸手接过酒壶,红唇微张,含着酒壶狭窄的瓶口,将温度刚好的酒液送入口中。
她到底身子还算是半个凡人,醉仙酿那堪比生命之水的后劲远不是自己现在能轻易稀释了,就算是为了取暖,也只是浅尝即止。
赵扶摇擦了擦红唇上残留的酒液,刚从许守靖手中拿过酒塞子合上,就看到他再次轻抚上了腰间的琼玉。
没有语言沟通,也没有眼神交流,甚至连思考都没有思考。
赵扶摇立刻就明白许守靖打算做什么了,手里拿着酒壶微转过身,稍稍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站到他的身前。
她没有看许守靖从琼玉阁中牵扯出的光之粒子会凝聚成什么,只是在背对着他的姿势下,臻首朝下微微低头。
果然,许守靖的胳膊从她的脖颈两旁伸过,最终停在她的衣襟前,似乎在系着什么。
赵扶摇心中毫不意外,十分配合地张开手,让质量上乘的狐裘再贴合一点身子。
等到毛茸茸的狐裘遮住赵扶摇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抹不知是体温导致,还是心意所向的温暖涌入心田,她难得的浅笑了下,却是转身定定的看着许守靖。
许守靖与她微微对视了下,仿佛能读出她的心思一般,轻笑道:“我不怕冷,没事。”
赵扶摇这才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玉手轻拉许守靖冰凉的大手放在腰间,似乎想借此为他提供一些温暖。
“……”一旁的南宫潇潇。
单身小乘黄从头到尾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便抛开赵扶摇的身份不谈,也难免大受震撼。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是夫妻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南宫潇潇心中蓦然冒出了一个疑问——我是不是不应该待在这儿?
你看嘛,明明大家是站在一起的,却搞得好像他们是一个世界,而我孤苦伶仃……
许守靖听到南宫潇潇的话清醒了过来,捏了下赵扶摇柔嫩的小手,却没有松开。
他转头看着破坏气氛的单身乘黄,干咳了下,一本正经地出声道:
“还不是呢。”
语罢,继续在狐裘下揽着赵扶摇盈盈一握的腰肢,旁若无人的朝前方走去。
南宫潇潇翻了个白眼,快步跟了上去。
——
大雪封城,为紫陌披上了一层银霜。街上空无一人,城门紧闭,挨家挨户的院子,甚至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气息。
一个布衣老汉推着沉重的车子在厚厚的积雪中走着,因为没有人扫雪的缘故,本就老旧的车辇卡在雪堆之间寸步难行。
老汉用力推了好几次后,许是天不做公,推车的右侧忽然下陷,车辇在雪洞中失去平衡,朝着一旁倾斜而去。
“哎!”
老汉惊呼出声,他每天都靠着卖烤鱿鱼支撑家计,推车里面放着的是刚刚进货不久的食材,若是翻了,那就可完了……
他想要伸手撑住推车,奈何雪地路滑,在推车倾斜的惯性下,他根本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把他压在车下——
“……嗯?”
老汉都闭上了眼睛,都准备放弃挣扎了,却迟迟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沉重,反倒是支撑在推车侧边的双手,蓦然一轻,即将翻倒的压迫感荡然无存。
“老板,愣着干嘛,快出来啊。”
鱿鱼摊主闻声睁眼,微是一愣。
一名俊似谪仙的黑袍公子单手撑着推车,那重到能压断树干的推车,在他的手中仿佛就是随处可见的摆设,轻轻一抬就给扔开了。
“是……是你!”
鱿鱼摊主一眼就认出了许守靖,没办法,其他客人或许过了两天就忘了,但长得这么俊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许守靖把推车抬到一边,伸手把鱿鱼摊主扶起,摸了下腰间琼玉,把碎银递了过去,轻声笑道:
“老板,你还卖烤鱿鱼吗?”
鱿鱼摊主微愣了下,连忙接过碎银:“卖!卖!公子稍等。”说着,连忙点起推车中的火炉。
许守靖长舒了口气,白气四散在眼前。
他回首看着不远处一脸平静的赵扶摇,还有瑟瑟发抖、恨不得立马逃走的南宫潇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这边没问题,尔后也就没在管她们如何相处,看着鱿鱼摊主熟练的在铁板上撒油。
“老板,我之前回家了一趟……这京城怎么一个人都没了?”许守靖酝酿了下,语气像是在问一件琐事。
鱿鱼摊主翻弄鱿鱼脚的手一顿,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