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轻哼一声,瞪着大眼看着头顶上外面射来的几束灯光,慢慢地说道:“你知道我并不是恼你,我只是心里难受,从前我可以在爸爸面前宣泄,可是现在却不能了。”
“你还有我,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他倒了杯红酒,慢慢喝着,顺便缓缓送人她的口中,在酒香中吞噬她的甘甜,是最美的享受。
李茶脸色滚烫,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却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即使hen不再是威胁,即使康家也不会索取更多,但是爸爸还是要走的,我不能拦他,他是为了婉沙,也是为了更多的病人。我不能阻拦,如果是我有了这种病毒,他也毫不犹豫地去继续战斗,如果是你有了,我也会去,所以我不能拦他。可是我不能抑制住自己的痛苦和不舍……”
“我懂。”
“而且,我想在那里被软禁是痛苦的,但是如今他是心甘情愿去的,也为了自己,他也一直想在医学上有新的突破,如果这次能够成功,别说对我们就是对国家对全世界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李茶理智地分析着,“他不说,我都懂得,尽管不再有威胁,可我还是要防患于未然,蔡叔叔已经答应我,会请律哥哥去保护他的安全,康家也会派张目去保护他。”
“张目?”项络臣听到这话倒有些惊讶。
李茶苦笑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康家还是想要监视他,对吗?不过真的无所谓了,我和康泽恩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合作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是我对不住他,我不能再亏了康家。”
项络臣轻抚着她的肩,柔声说:“我想师父也不会在意的,师父如海纳百川,早已把个人得失置之度外,如今心里只记挂着医学和病人。”
“马屁精!”李茶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我才不管他什么胸怀,他只是我的爸爸。”
“是,我的小夫人,他只是我的岳父。”
“滚!”李茶手肘撞向他的胸口,心中却有一丝甘甜,忍不住想起到这里来之前父亲的一脸醋意,竟然如一个孩子般问她,“如果有人要你拿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你会选谁?”
李茶脱口道:“没有比爸爸更重要的人。如果真这样他会理解我的,不会怪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怪你呢?你就那么相信他爱你?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
“他不是,因为他和你一样疼我,会把我的手和脚放在他的怀里取暖,从脚心传到心里的温暖,从前只有你和爷爷,以后也会有他。”
“可他正在被逼婚,难道你愿意因为你而几家人不和睦吗?”
“金石为开,我相信以后我们会好起来的。”
看着她坚定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幸福,李为医无奈的说:“女大不中留,并不是我想要你给他做助手,只是他是一个好苗子,手术室里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在那站着,他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项络臣捏着李茶的手,轻声问道:“你接受我了对吗?”
“没有。”
“可刚才……”
“你可以偷别人的老婆,我为什么不可以偷别人的男人?”李茶仰脸看着他,“何况她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说我没礼貌。”
“当然可以,欢迎来偷。可是小醋坛子,我需要你给我一句话,一句承诺,一句等待。”
“偏不,除非你……”
“除非什么?”
李茶霍地坐起,认真的说:“除非你把安然找回来,我不想看着康泽恩这个样子,我知道他很担心她,牵挂她,在到处找她。这些天他憔悴了很多,虽然他越来越冷静,越来越慎重,成熟,可我更希望他从前那样的嚣张跋扈和蛮不讲理都不要消失不见,因为那才是真实的他。”
项络臣摇摇头,她不会明白即便安然回来,她和康泽恩可能也没有了那种感情,这和李茶嫁来无关,很早以前康泽便已经没有了耐性,安然也没嫁他的希望,不能说花绵绵和康路平是罪魁祸首,只能虽然很相爱的两个人有时候真的只适合热恋吃着甜蜜,却不能共同承担任何责任,不能一同面对麻烦。
而死守在一起不分开的原因总是很简单,彼此都还以为是深爱,可爱已经走远,他爱的只是他认为他应该承担的那份责任和承担,求的不是他和她以后的相守,求只是他对她弥补后的心理安慰。
但是项络臣知道如果这话说给李茶听,她又觉得是自己的错,便点点头说:“好,我找到安然,你不仅要给我老实许诺,更要将上次欠我的还给我。”
“我欠你什么?”她扭头看着他,黑暗中的两道目光依然那么柔情绵绵。
“以后再说,现在睡觉。”他终于如愿将这个女人搂在怀里一同入眠,睡醒时下意识的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唇游走过每一处她能接受的地方。对他来说幸福来得太快,快得让自己有些不适应,只享一起嬉笑着准备好早餐,她白皙的脖颈里处处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即便幸福过后是天刑,那又如何呢?此刻她是属于他的。
不管是爱情的力量,还是亲情的伟大,项络臣都没有辜负众人的希望,项玉成手术顺利的完成。看着切下来的肾脏,李茶眼前却晃动着一个女人生子时的疼痛,她豁然明白,不管他们以什么原因的抛弃,可是只因为生她时母亲所承受的痛苦,自己也该心存感恩的。
莫母在上次宴席上第一次看到李茶,自然十分惊讶,两个女孩子长得并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