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江离道。
“你父亲被人打死,不是流民争夺食物,是他们的人,还抓走了你和妹妹,你逃出来了,想救妹妹,自顾不暇……或许想过报官,但你可能机缘巧合,正好看到我或者大人,或者我们一起,和那些家伙有说有笑,狼狈为奸的样子,你就觉得我们都是狗官,不可信任了。”
他也简单查过了,不过都是表面,少年父亲死了,妹妹失踪。
“求大人做主。”少年眼红,倔强又认真。
“大人的世界,你还是不懂啊。”江离道,“我也不想和有些家伙客套的。”
“我在为你做主。”
“所以,一些事,给我说说,或者带路。”
“是,大人。”
“老弟,我们这是去哪。”老王走在前面,扛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但越走越觉得不对。
“你想到的,便是了。”
“大善人?”
“正是。”江离道。
“老弟,不会弄错吧。”老王道,“那老头在这当地德高望重,确实帮助过很多人,百姓们也都信服他,弄不好,百姓都不同意的……”
“所以让你多叫人的。”
“对于百姓,不能随便动手的。”老王苦笑。
“那就吓哭他们。”江离道。
很快到了地方,老王挥手,一半捕快队伍分散出去,直接把整个庄子围了。
做起事来,老王从不优柔寡断。
“怎么办。”
“打进去。”江离道,“刚刚不是有人冲击县衙吗,我们一路追击到此,贼人就在前面,保护大善人,义不容辞。”
“好有道理。”老王带人大步走出。
还没破门,门却先开了。
“大人,你们这是……”开门管家很疑惑。
“我们追击凶徒,刚刚看到凶徒进去了,担心大善人安危,不敢懈怠。”老王说道,顺便推开管家就进去了。
紧随其后,刑九带人也都进去了。
现场一片宁静,老王他们愣住了,前面很多人也都愣住了,火把通明,大眼瞪小眼。
中间院子大雪乱飞,阻隔了这些。
江离也有些古怪的看着前面。
这老家伙,牛啊。
也就是他,换成老王,肯定这一步都搞定了。
江家的大小屋内,偏房,廊道等只要没有雪的地方,都挤了很多流民,还在喝着热汤。
看到凶神恶煞的官差,一个个吓得吃饭都不敢了,可怜巴巴看着外面。
茫然,恐惧,无助。
“大人,先生,你们怎么来了。”后面江员外急匆匆跑来,“草民哪里冲撞了大人吗,还是那个逆子……也没有啊,玉书一直在关着呢,没让他出去。”
“大人,请进来慢慢说。”
“大善人,打扰了。”老王抱拳,“刚刚有贼人团伙袭击县衙,我们一路追击,看到贼人逃入大善人院子,唯恐大善人受惊,我们才追了进来,大善人勿怪。”
“没有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看到。”大善人摇头,“管家,你看到了吗。”
“老爷,没有看到。”
“大善人可会武?”江离走出。
“老朽不会。”大善人道。
“这就对了。”江离道,“那些贼人高来高去,雪又大,迷蒙视线,你们没发现很正常,还是让大人探查一遍吧。”
“先生,这……是这样的,我看下雪了,很多灾民还没有地方落脚,我就让他们来了家里,刚刚才稳住。”
“正是如此,更要防止有人混入其中,浑水摸鱼,伤害大善人。”江离道。
“老王,赶紧查查吧。”
“哼,老夫实在听不下了,老夫也在京城做过官,王侯将相也曾见过,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后面一个白发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还气愤的不让人扶。
江离真怕雪大路滑,老头直接摔死。
不会来碰瓷的吧。
江离后退两步,保持距离的好。
“你们是官还是匪。”老头愤慨。
“王大人,现在流民这么多,这么难,你不想办法帮助灾民,还跑来压榨我们,你良心何在。”
“陶先生,你误会了,大人,这……”江员外很着急。
“原来是陶先生。”老王抱了抱拳。
老儒学者,名门望族,当地读书人都尊崇的人。
武皇重儒,别看没什么身份,影响也是颇大的。
“不敢受大人礼。”老头转身,很清高。
“江兄虽也做些商人的事,但赚来的钱,都回馈给了百姓,是老朽见过最心善,最无私,老朽最钦佩的人。”
“便是今夜,江兄所作所为,大人也应看在眼里,接纳了多少灾民。”
“江兄不放心,还让老朽来安抚大家。”
“大人在做什么?”老者哼道,“大人还是积些阴德吧。”
“先生什么意思?”老王不知江离打算,他很烦和这些家伙啰嗦,太耽误事。
“王大人这些天‘东征西讨’,安抚很多大户,收获不小吧。”老者嗤笑,“大善人的筹粮款是不是已经追到,还是自己用了?就别再逼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了好吗。”
他把老王当成曾经县令一样的货色,那些人都很会这么找理由要钱。
“你……”老王有些恼怒,他喜欢的是直接卷袖子。
“我来。”江离拉住老王。
后面镇魔司在潜入,正好需要些时间。
“你是那个狗头军师?”老者都不带睁眼看的。
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