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之上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细长缝隙,见证之前那场诡谲至极的变故。
不久后,有数尊强者现身,他们都是感应到此地异常,才现身查探,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古老王残殿没入地下,再无踪迹。
“怎么回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声巨响,大地裂缝……似有大事将临!”
“地陷,天坑,世界变,难道关于灾厄纪劫传说是真的?”
“一生一世界,一死一轮回……古老的遗迹,不灭的辉煌,传承如薪火,亘古不熄!”
……
诸强议论纷纷,其中似乎提及了某个预言,但诸强讳莫如深,并未深入,浅谈辄止。
平原上,一位中年男子站在缝隙旁,他望着下方,眸子比星空更深邃、璀璨,自语道:“似乎有始祖的气息……”
正是白擎天。
他察觉到此地生变,缀着白骨遗骸的气息赶来,但终究是晚了,待他赶至,古老王残殿已然沉入了地下,缝隙闭合,平原恢复如初。
白擎天一无所获,他眸子深沉,冷哼道:“不论谁是大盗,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回……星陨!”
……
夏芒等人一路狂奔数十里,终于远离了那处诡异的平原,他们停下身,回头遥望后方,却已是一片茫茫。
许久后,夏芒开口,问道“古老王殿究竟是什么?”
那具白骨遗骸如此诡异,竟冲进了古老王残殿,且还登上了祭坛,盘坐其上,似欲留在那里,很显然,那古老王残殿很不简单,有大神秘。
“你可听过古老王的传说?”苏沉反问。
“古老王?”夏芒一怔。
“传说中,在蒙昧之初,八尊盖世神人相继出世,他们为众生开辟道路,指点修行,使得天地昌盛,法道绽放,也就有了后世的辉煌。”
苏沉说道:“他们被天地众生尊为原始人祖,供奉在古老王殿之中,因此,亦被称作古老王。”
“就是那八尊圣像?”
夏芒有些疑惑,皱眉道:“既然是原始人祖的供奉地,那白骨遗骸竟鸠占鹊巢,还打碎原始人祖的圣像,这未免太大逆不道了,亵渎了人祖!”
此前他对人祖之说有些听闻,但毕竟太古老了,那是数个纪元的旧事,如今很少有人提及古老王,他对此知之甚少,经苏沉解释,才有了些了解。
原始人祖,天地苍生之始祖,开辟了修行路,有大功绩于众生,当被礼敬膜拜,而白骨遗骸却打碎其圣像,这未免太大逆不道了。
“大逆不道?”
苏沉冷笑一声,“你以为原始人祖就真的高尚么?古老王并不像传说中那般伟大……”
夏芒皱起眉头。
“罪天帝就曾与古老王对决!”苏沉突然道,语出惊人。
夏芒愕然,罪天帝一世征伐,为人间战,为天地战,为众生战,是真正的大帝,功盖社稷,为万世生灵所礼敬膜拜,代表着正义,可听苏沉的意思,貌似罪天帝曾与古老王为敌!
“难道古老王是邪恶的?”
夏芒心头陡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难道罪天帝最后就陨落在了古老王的手里?”
这个猜测太大胆了,有亵渎人祖的嫌疑。
“始祖也曾征战古老王!”秦天琅突然开口。
夏芒面色彻底变了,第一魔也曾与古老王为敌,和人祖大战,这太诡异了,细思甚恐啊。
“人祖,原始人祖,……嘿嘿,他们早就配不上这个尊号了!”苏沉冷笑连连。
夏芒与思无邪对视,旋即皆望向苏沉,但苏沉似有忌讳,不愿多说,以一句“人祖非人祖”搪塞过去。
“不论怎样,总算是把那诡异的白骨遗骸给甩掉了。”秦天琅笑道,一脸轻松。
他在转移话题!
夏芒愈发觉得不对劲,但苏沉和秦天琅两人显然都有顾忌,不想透露太多。
最后,几人离开了,背向平原,向远处行去。
数日后,在一座山坳前,秦天琅提出告辞,他准备去一趟西域了,再伺机想办法看能不能穿过禁忌天锁雾障,回到永寂人间。
苏沉与他同行,去西域。
他想看看第一魔曾走过的路。
突然,苏沉转过头,望着夏芒,突然道:“他日你若战死,我必定取回千秋剑。”
夏芒对他笑了笑,道:“那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苏沉点头,未再说什么。
秦天琅看向小白芒,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小家伙,你若西域了,一定要去找我,唔,到时报我秦天琅的名讳就好。”
“找你作甚?”小白芒撇嘴,“我去西域,可不是因为你,更没什么兴趣去西楚。”
他看了眼秦天琅,又道:“日后你若去了中域,就报我白芒的名字,我罩你。”
秦天琅无语,这熊孩子真是欠揍啊。
随后,他跟夏芒点了点头,便和苏沉一起离去了。
不久后,思无邪也提出了告辞,夏芒并未多作挽留,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分别是早晚的事。
夕阳斜挂,红霞染了西天。
平原上,有风尘起,一大一下两道身影逆着夕阳而行,穿过余晖和霞光,向平原尽头而去。
夏芒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却是走出一段流芳千古的传奇。
在这沧澜大地上,留下了属于他自己的永恒印记,辉煌而耀眼,传诵于后世。
沧澜,九王乱人间,云波诡谲,风起云涌,而在这样的大动荡里,夏芒只能算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