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夜里的,洛晚柠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失落而开启了深夜食堂。
刚生完洛希言那会儿,她曾患上一段时间的产后抑郁症,她觉得直到现在,那种抑郁还遗留着后遗症。
否则,该怎么解释这些年来,每个失眠的夜里总是有失落相随?
音乐,烛光,红酒,牛排......
这是来自洛晚柠失眠的仪式感。
坐在餐桌前,听着舒缓的《小夜曲》和刚出锅的牛排在餐盘里发出的滋滋声,轻晃酒杯,在烛光掩映下欣赏殷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曳。
正当她将杯口往口中送去时,一阵敲门声中止了刚刚凝聚起的气氛。
洛晚柠皱了皱眉,视线落向墙面那只复古的挂钟,长短针即将重合在数字1上。
这么晚了,除了他沐某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在这个时间来骚扰。
果然一开门,黑森森的大个头像根木雕似的站在门口。
“进来说。”洛晚柠面无表情地开口。
就这么顺利地被放进了屋,沐时寒内心居然忐忑了起来。
反常,有妖!
他迟疑了两秒后进屋,满屋的浪漫因子顿时朝他扑面而来。
心一沉,这么晚她和谁在烛光晚餐?
直到看到桌上的单份餐具,他的内心才松弛下来。
洛晚柠把灯全打开,屋里顿时亮如白昼。
温柔的《小夜曲》旋律停止,随之而起的是女孩不温柔的声音——
“沐时寒,你幼不幼稚?”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男人一头雾水。
“我怎么了?”
洛晚柠从餐桌旁拉了把椅子往正厅一座,像个女大佬似的将双臂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质问和审度。
对面,与她对视的男人一脸无辜。
洛晚柠内心嘀咕:果真够能演的,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
片刻后,她确定男人没有坦白解释的意思,便果断揭穿他之前幼稚的把戏。
“血手,血眼珠哪来的?”
“......”
“猪心,谁的心?你的吗?你是猪吗?”
“......”
“癞蛤蟆?你真是脑洞大开啊!”
“......”
那天晚上,这个男人说起血手血眼珠的时候她没在意,事后仔细想想就发现了古怪。
于是她昨天让黎燊逮住了送包裹的小哥,用了些特殊手段让小哥老实交代了那些包裹的传输链。
顺着这条链子查了下去,结果就查到了程峰头上。
这还不明显吗?
沐时寒当然不会轻易承认,所以始终都在装傻充愣。
即便是洛晚柠将所有证据,包括程峰网购那些整蛊玩具的交易记录以及花高价寄私密包裹的单据扔到他眼前......
沐爷依然从容自若地反问道:“晚晚,你是说......那个变态是程峰?”
“呵,呵呵,变态是你,你个幼稚鬼!”洛晚柠低声吼道。
“嗯,这个程峰看来是嫌我布置的工作量不够大。”
沐时寒说着从裤袋摸出手机......
“洛晚柠这里的恐怖包裹是你寄的?你的胆子是不是被狗吃了?还是你觉得太闲了?这样吧,明天你去非洲,跟进下午会议上提的那个项目!”
电话那头,从熟睡中被挖出来的程峰难以判断自己是否在做梦。
于是,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矮马,好疼!”
他捶了捶心口,boss你是认真的吗?
沐时寒放下手机,依然处变不惊地冲眼前女孩说道:“我已经替你收拾过他了。”
洛晚柠气得蹭一下站了起来,想张口却无法用言语形容这位爷的厚颜无耻。
这锅甩得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