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还没有来得及问问府上的下人,便被大厅前站着的两列侍卫给弄糊涂了。
这侍卫的穿衣打扮,分明就是长平王府的人。难不成,是穆流年来了?
浅夏有些狐疑地提裙上了台阶儿,两侧的侍卫纷纷冲他低头行礼,浅夏的心里头,更纳闷儿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三七的反应快,轻轻扯了扯浅夏的袖子,“小姐,该不会是长平王府来送聘礼的吧?”
浅夏呆了片刻,然后再隔了门板,就停在了门口处,伸出去,准备推门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前厅里坐的,正是穆流年。
自浅夏一回府,他便感知到了。特别是在浅夏上了台阶儿之后,就对于浅夏的脚步更为期待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僵在了门外。
穆流年笑着摇摇头,看来,在感情这回事上,要主动的,永远都是他!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谁让他是男人呢?
云苍璃的眉峰微动,笑看了穆流年一眼后,再转向了门口,他倒是真好奇,究竟是她推门进来,还是穆流年主动出去。
看似是极不起眼的一桩小事,可是云苍璃却很想亲眼看看。
在云苍璃的心目中,浅夏是一个于感情之上,十分纠结,又十分冷漠的人。
五年的训练,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因为浅夏眼睛的特殊,所以,五年来,在凤凰山上,浅夏的每一举一动,都被他派过去的人严密地观察着、纠正着。
这也造成了现在浅夏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平静无波的性子,至少在表面上看,她是足够冷静,足够理智的。
云苍璃其实也不愿意让浅夏变成现在这样,现在的浅夏,虽然是各个方面都让他很满意,都是一个很合格的继承人,可是在云苍璃看来,浅夏的性子有些偏冷了,这样的一个孩子,大多数时候,都让他有几分的心疼。
可是没办法,想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想要不被某些人惦记利用,想要担起云家如此繁重的责任,她没有其它的路可以选。
于私心上,云苍璃是希望浅夏能找到一个知道包容她,疼宠她的人为夫的。可是同时,他又明白,浅夏的婚事,未必是他这个舅舅就能做得了主的!
只是没想到,穆流年竟然是用了这等的法子,轻而易举地便将浅夏给套牢了。他心里虽然是高兴的,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的舍不得,甚至是还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虽然浅夏不是他的女儿,可是这五年的相处,他可是一直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云苍璃正思索间,穆流年已经靠近了门边,两手一拉,门开了。
浅夏随着那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猛地一下子抬起了头,然后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一亮,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迎光而立的穆流年,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却暖暖的笑,那斜飞的眉梢上,似乎是还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似乎是在说,你看,我终于将你等回来了。
浅夏的嘴巴微微张着,两只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穆流年,看着他站在了阳光下,有些亮亮的脸庞,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仍然还是这张脸,怎么就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了呢?
穆流年看她有些痴迷的样子,唇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一些,直接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将她带进了屋里。
浅夏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前厅里还有别人在呢,而且还是她的长辈,反倒是十分乖巧地跟在了他的身侧,然后再顺理成章地被他给摁到了椅子上。
“舅舅,那就这样吧,我看您也累了,大病初愈,还是好好调养的好。至于我们的婚事,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筹备,不着急。再说了,不是有云长安他们几个在吗?也不必您事事躬亲了。”
浅夏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总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
直到她糊里糊涂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说什么婚事?谁筹备?”
穆流年脾气很好地拉着她的手在廊下坐了,难得地,今日没有风,日头也是出奇的好。
“当然是我们的婚事了。等过了年,开了春儿,过完了花朝节,就到我们的婚期了。你也知道,我缠绵病榻多年,我母妃可是日思夜想地盼着让我大婚呢。”
浅夏这会儿才想起来脸红,微微垂了眉眼,眼神有些躲闪,“你,不是才刚刚谈妥了婚事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穆流年不悦地蹙起了眉,“快?就这还快?浅浅,我真是恨不能现在我们两个就大婚呢!你是不知道,你的样子有多诱人。你可知道你回京后才露了这么几面,已经是为你自己招惹了多少桃花了?”
“什么意思?”浅夏有些懵,于感情一事,她并非是什么也不懂,再怎么说也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哪能就真的对这种事儿懵懂无知?只是,他口中的桃花,她是真的没感觉到。
“浅浅,我喜欢你,在意你。所以,我想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而且,你不觉得有些事,也唯有等我们成亲之后,做起来,才会更方便吗?”
“呃?”浅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是没听明白。
“浅浅,我知道你痛恨梅家,而我则是比你更恨梅家!想要毁掉梅家,岂是一朝一夕之事?若是摧毁一个名门旺族是这般简单的事,那桑丘子睿如何等到了现在,也未曾动梅家分毫?”
一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