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在担心子睿会对姑娘不轨?”
桑丘子睿的声线明明就是很清爽,可是给浅夏的感觉,却是透着几分的压抑和戏谑。
浅夏今日戴了一面银色的面具,既然是赴宴,总不能以面纱覆面,如此,怎么用膳?
“桑丘公子多虑了,小女子不过是因为相貌粗鄙,恐污了公子的眼,再影响了公子的食欲罢了。”
“云小姐这话,分明就是推托了?”
“桑丘公子这是有意刁难了?”浅夏勾唇,自己的容貌就那么重要么?为何一定要看?
“云小姐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地尖锐么?还是说,只对子睿如此?”
“公子是如何想的,那便是如何吧。”
桑丘子睿顿时一怔,她这意思,分明就是表明了,她就是故意这样针对他的?就是看他不顺眼?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们的接触,似乎是就有些小小的不愉快,她对自己似乎是真的有几分的不满意呢。
桑丘子睿挑眉一笑,手中已是端起了酒杯,“子睿自知初遇时,得罪了云小姐,没想到云小姐竟然是一直不肯原谅子睿,如此,子睿先干为敬,当是赔罪了。”
浅夏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只是淡淡地垂了眼睑,没有应声的打算,亦没有陪他共饮一杯的意愿。
穆流年自然是乐了,“刚刚桑丘公子所言,在下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为何对于桑丘大公子,如此在意呢?”
这就是明显地转移话题了。
桑丘子睿也不傻,明显浅夏没有答理他的意思,他自然也不会再厚着脸皮来与她说话。
“大家族内的内斗,向来如此。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富贵,可是谁知道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话落,屋内便是一阵沉默。
几人谁也不再吭声,亦不再有任何的动作。偶尔还能清晰地听到了屋外清丽的几声鸟鸣。
“哥哥,你们先到外面等我吧,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桑丘公子。”
浅夏的突然出声,自然是让几人有些意外,穆流年想了想,“长安先出去吧,我既是护花使者,自当是有自己的职责。”
这意思就是不肯让二人单独相处了?
浅夏看了他一眼,正遇上了他扫过来的视线,清明灵透得很!
轻摇了摇头,“也罢。那就随你吧。”
其实云长安也是不放心让二人独处的,虽说这位桑丘公子的风评不差,可到底也是男女有别,如今有了穆流年留下,他自然就安心得多了。最起码,有他在,谁也别想讨到了浅夏的便宜。
“难得云小姐有心思与子睿说话,倒是让子睿荣幸之至。”
“桑丘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浅夏却是始终身形未动,对于云长安的离开亦是没有半分的反应。
“云小姐此言,倒是让人有些不明白了。”
“桑丘公子苦心积虑地让我等住进府来,如果只是简单地为您治伤,怕是也太过自贬了你们桑丘家的府医了吧?”
桑丘子睿闻言一笑,“云小姐果然是快人快语。子睿承认,的确是有拉拢云家之心,只是不知云小姐以为如何?”
“桑丘公子似乎是很肯定我能做得了云家的主?”
“哪里?我只是很肯定,云小姐的主,其它是做不了的!而在子睿的心里,整个云家,亦是及不上云小姐的一根小指重要。”
“这么说,我要谢谢公子的高抬了?”
“云小姐何必要如此自谦?”
桑丘子睿的眸光一闪,淡淡地在一旁的穆流年的身上扫了一眼,“你师承云苍璃,而我,则是师承蒙天。对于这个名字,想来云小姐不会陌生吧?”
蒙天?
浅夏的眸色一紧,这个名字,她自然是不会陌生了。
当初舅舅就曾与自己提及过此人,甚至是还曾隐约提到了,当年两人还曾有过一些小小的过节。虽不至于夺取对方的性命这般严重,可想要息事宁人,却也绝非易事。
“你是蒙天的徒弟?”
“不然呢?”桑丘子睿挑眉看她,“不然何以子睿一直就认定了云小姐才是云家真正精通秘术之人?为何从一开始,子睿找上的,就是云小姐,而非云公子?”
浅夏见他如此不再遮掩,心底除了几分的惊骇之外,亦是安然了许多。
蒙天虽为阅历极为丰富的秘术师,却是非紫夜皇室所容,甚至是一直被紫夜皇室在暗中寻找,且极力打压之人!
若非是因为蒙天有着厉害的身手,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所以,如今桑丘子睿将浅夏的身分挑明了,同时也将他自己的挑明了,这就表示了,他有意与她结盟,至少,将自己的弱点也暴露了出来,足以表明了自己的诚意,不是吗?
只不过,这种诚意,在浅夏看来,就淡了许多。
毕竟,桑丘子睿有着安阳桑丘家族来庇佑,而且,还是名满天下的温润公子,便是她真的将桑丘子睿是蒙天高徒的信儿散出去了,又有几人会信?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桑丘子睿一直就隐藏得极深,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他亦是一名秘术师的手段。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地就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
“桑丘公子究竟想要说什么?”
“简单!我们合作。你助我护住安阳桑丘氏,我助你云家屹立不倒,如何?”
浅夏挑挑眉,听起来似乎是不错,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