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园别墅,一栋别致的小二层楼房,常务副省长张进的家。
张曼秋穿着一件清丝棉短睡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双洁白修长而笔直的大腿搭在茶几上,脸上毫无表情,双眼有点红肿。回国第五天了,她的时差还是没有倒过来,加上对江边柳的牵挂,这几天一直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又醒了过来,妈妈龚兰正在给她准备早餐。
“妈妈,爸爸还是没回来吗?”张曼秋问道。
“你爸爸最近工作很忙,几天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你再等等吧。”龚兰无奈的说道,她也不明白,女儿都回来五天了,他再忙,也得回家见见女儿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想去医院看看柳哥哥,也不知道他恢复得怎么样了。”张曼秋又说。
“不行,这事得等你爸爸回来了再做决定,不要再说了。”龚兰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着,她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回答女儿了。
“我出国前,才十五岁,你们就告诉我,说我是他的未婚妻,要我在国外洁身自好。几年来,我拒绝了很多男孩了的追求,为什么现在我回来了,他躺在医院里,你却又阻止我去看他?还有,他在江左大学读书已经一年了,你们会不知道这个消息吗?他也没有来家里看过你们,你们要我今后如何面对他?爸爸是不是现在官当大了,瞧不起农村的江叔叔了?”张曼秋又问,她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闲着,象金丝雀一样被关着,心里却一直担心着江边柳。
原来,那一夜,她从米国回来下飞机后,还没有迈进家门,就跑到医院给江边柳输了熊猫血,及时地救了他一命,她以为这是苍天特意给她和江边柳安排的宿缘,让他们的血融合在一起,共同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血液大循环,她以为可以好好地和他呆几天了,这么多年没见面,她真的很多话想跟这个青梅竹马的柳哥哥说。然而,她的母亲在家里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就打电话咨询了机场,机场说那趟国际航班已准时到达几个小时了,她又通过关系调取了机场的监控视频,查找到张曼秋坐的出租车的车牌号码,最终得知女儿是给江边柳输血去了。龚兰马上跑到医院,看着昏迷中的女儿和江边柳,她内心十分复杂。她觉得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完全搞清楚,江啸天当年是如何进监狱的,一直是一个谜,她觉得现在就把女儿送到江边柳身边有点不安全,因此,在第二天张曼秋刚苏醒时,就强行拉着她出院了。她看着张曼秋在江边柳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心情更是矛盾复杂,她知道女儿已经懂事了,而且还一如既往的停留在年少时的记忆里,喜欢着她的柳哥哥。
龚兰思绪万千,慢慢地说道:“曼秋,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再商量,如无异常情况,我们绝不可能悔婚的,只是你爸爸对一件事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
张曼秋关了电机,缩回了一双大长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奈的看着龚兰,说道:“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有什么事会影响我和柳哥哥的感情?”
龚兰脸上又是一阵抽搐,那个谜一直困扰着她十五年,让她无法果断的选择女儿和江边柳的后路如何走,不过,这事迟早得让她知道,否则,她会一直不停地追问下去,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告诉她。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锁着眉头,慢慢的说道:“十五年前,你江叔叔是浦市镇的副镇长,他为人正义,深得人心,可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里,他与罗家村厉家武堂家主厉刀的夫人莫小翠在一起幽会,随即与人发生了打斗,莫小翠身负重伤,当夜便逃回到罗家村,被厉刀藏了起来,偷偷治疗。而他,却在第二天无缘无故地被关进了监狱,三年后才放出来,双脚却已残废。你爸爸当时任副县长,却一直没能看到他入狱的档案。后来,我们一直在追查此事,才发现当年的档案早已被人为的销毁了。你爸爸多次问江叔叔,可是江叔叔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近年来,我又通过不断探访,才慢慢地理清了一些头绪,原来,当年和你江叔叔打斗的那人是魔族之人,我怀疑江叔叔跟魔族有来往,既然江叔叔的身世不清,那么你柳哥哥的身份就很有可疑了,我们张家不可能跟魔族联姻,所以,你爸爸让你暂时不要跟小柳来往,等他查清楚了再说。”
张曼秋听她一席话,如坠云雾里,惊奇的问道:“妈妈,这世上哪来的魔族啊?你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龚兰递给她一杯牛奶,又接着说:“你别忘了,你外公家是世代行巫之家,鬼神妖魔之事遇得多了,我从小耳听目染,也学到一些皮毛,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纯清,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秘密。”
“我不管你们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你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完,是不是你们一天不查完,我就一天不能跟柳哥哥见面?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医院里,我都不能去看他?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张曼秋没有喝那杯牛奶,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大声地质问龚兰。
龚兰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很难受,她明白张曼秋此时的心情,女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还定了娃娃亲,一直到十岁才搬离那小镇,随着张进官职高升而来到省城,从此以后便和江家失去了联系。此时此刻,小柳躺在医院,曼秋却不能去看他,她一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