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夕那晚过后,郑宣和便再也没在府里见过沈之渊。
往常就算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沈之渊的侍女也会时不时来给她送这样送那样,那时她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沈之渊,就算见不到也能从他侍女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可是现在,她回来都已经有两日了,沈之渊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郑宣和端着面子,不好意思主动去找他,所以就算心里着急也不主动开口问身边的人。
等到第五日的时候,郑宣和终于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了。
她叫来贴身伺候她的侍女,铺垫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几日一直萦绕在她心里的问题:“驸马……这几日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侍女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反问道:“公主殿下不知道吗,驸马爷五日前就出发去惠州了。”
“惠州?”郑宣和懵了,“他去惠州干什么?”
“奴婢听说驸马爷思乡情切,便向太后娘娘请了旨,说是要去惠州祖宅住一段时日。”
“是吗……”
郑宣和喃喃低语。
末了,侍女好奇地问她:“公主殿下找驸马爷有事吗?”
闻言,郑宣和连忙掩饰住自己内心的焦急情绪,装作一脸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这几日府里冷清得紧,无聊问问。”
冷清?
侍女疑惑不已,这几日公主殿下的房中明明有那么多乐师奏乐,每日每夜吵闹得紧,怎么会冷清呢?
……
就这样,郑宣和又在府里待了几日。
算起来,距离上次七夕见面,她已经有十日没有见到沈之渊了。
等到第十二日的时候,侍女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兴高采烈地说道:“公主殿下,这是驸马爷从惠州给您寄回来的家书。”
闻言,终日烦闷不已的郑宣和总算有了一些精神,她强撑着从榻上起身,装作一脸高傲地接过侍女手中的书信,“平白无故的,给我写什么书信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郑宣和拿到信后立即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信,想看看他写的什么。
不料展开信的一瞬间,上面的内容却让郑宣和瞬间傻了眼。
“公主殿下,驸马爷信上写的什么啊?”侍女忍不住问道。
郑宣和看着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主殿下?”
见郑宣和许久没说话,侍女又小声问了一遍。
可这一次却遭来郑宣和愤怒的吼声,“滚!全都给我滚!”
侍女见状,魂都快吓没了,连连求饶退下。
等到屋内的侍女全都出去后,郑宣和才失控地哭了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光滑的面颊流了下来,一直流到手上,一不小心打湿了手中的信封。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郑宣和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封信。
只见被泪水浸湿的信纸上是沈之渊娟秀的字迹,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刺痛双目的几行字:
“罪臣沈之渊,与宣和公主成婚三年无子嗣,双腿残疾,形同废人。念及公主芳龄,恐贻害公主终生幸福,特作此书,惟愿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