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恒哼哼了两声,巧什么巧?这小丫头,不再咄咄逼人了,一定是心虚了!
“佩佩姐,黎落,你们赶紧过来看看这只布偶!”导医对着陈佩佩和苏黎落招了招手。
“我去看看。”陈佩佩安慰地看了苏黎落一眼,抬步朝着检查台走了过去。
苏黎落对陆子恒投射过来的极不友好的目光视而不见,也踱到了检查台边。
当看到那只戴着伊丽莎白圈的布偶猫之时,她微微抽了抽眼角。
这是一只成年雄猫,已经做过绝育手术。
全身洁白,只有颈部的“围脖”和耳圈及眼周的毛色是巧克力色。
看品相的话,倒是一只极品猫。
苏黎落亲昵地摸了摸猫脑袋,入手极软,光滑如兔毛,看得出主人的喂养很是精心。
当然,若是忽略掉猫咪身上和四肢上沾染的红色油漆的话。
“喵呜——”一声温柔的叫声,手下的猫抬起头,拿那双大而美丽的蓝眼睛水汪汪地打量着她。
“你不是这猫的主人吧?”苏黎落抬起头来看着陆子恒,眼神笃定。
这只粉红兔的眼里根本没有身为猫主子的心疼与担忧,至于表现出来的着急,怕也只是担心会被猫主人怪罪吧。
陆子恒挺了挺脖子:“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原来你真的不是这小可爱的主人啊!”导医气愤的声音传来,“怪不得你会把它弄成这个样子!”
“试过汽油了吗?”苏黎落戴上陈佩佩递过来的手套,拔开带油漆的地方仔细看了看。
“汽油的话你们就别试了,宠物店里已经试过了,味道太冲,它抗拒得狠!”陆子恒插进话来。
说话的空挡,他将手机又放回了兜里。
他想好了,他还想多活一会儿。
所以,在这只猫还没恢复成原样之前,他决定先不给顾云池打电话。
“去找瓶橄榄油过来。”苏黎落皱眉开口。
导医点了点头,飞快地转身出了门。
“它身上还有伤口,不能太过用力,能洗掉多少,就看它的造化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佩佩:“佩佩,先清洁伤口。”
“那……洗不掉的怎么办?”陆子恒有点头大。
“该剪的剪,该剃的剃。”苏黎落也没抬地开口。
“剃……剃毛?!”陆子恒一个激灵,脸色都变了。
“不行不行!不能剃毛!”他欲哭无泪地摆摆手。
他要是把顾三少这宝贝猫的毛剃了,三少一定会杀了他的!
不不不,杀人犯法,三少也许不一定会杀他。
但是他绝对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子恒的眼底满是绝望。
他抬头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小卷发,这是他顶着他爹的压力硬生生留了好久的头发啊!
苏黎落直起身来:“或许,你可以说一说你是怎么将别人的猫,弄成这个样子的?”
“别人”二字,她咬得尤其清晰。
陆子恒耷拉下了脑袋:“它胆子小,我新交的女友想要喂喂它,谁知才刚一抱起来,它蹭地一下就跳走了,然后就撞翻了油漆桶。至于身上的伤,是因为它踩翻了鱼缸。”
“布偶猫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温顺亲人,你那女友手里是拿刀了吗?”苏黎落凉嗖嗖地看了陆子恒一眼。
见导医已经取来了橄榄油,她便取下了手套,将检查台位置留给了陈佩佩和那名导医。
“尽最大努力清洗,注意避开伤口位置。”她又嘱咐了两句才转身去洗手。
“刀倒是没有,就是新做了指甲而已。”陆子恒的声音咬牙切齿,好不容易遇上个看顺眼的妹子,结果给他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就这猫还温顺?
他“呵呵”了两声。
温顺个屁!
为了防止这猫舔到油漆,他还特意让人买了这个喇叭圈。
可是就是给它戴个喇叭圈的功夫,这只猫还抓伤了修理厂的两个伙计。
跟它主子一样,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见苏黎落出了诊疗室,陆子恒也跟了出来,却没有随着苏黎落一起坐休息室,而是径直去了前台。
他眯着眼睛在墙上的那一堆证件里仔细寻找,当看到执业兽医资格证上面苏黎落的照片之时,他夸张地“呵呵”了两声。
装模作样地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他背着手踱到了沙发跟前。
“这位……苏小姐,墙上的那个照片,是你吧?”陆子恒居高临下地开口。
苏黎落没有回话,只抬了抬眼皮,一副看白痴的样子。
陆子恒黑了黑脸,被气笑了。
“苏小姐!苏医生?你难道不应该解释解释吗?”
“解释?”苏黎落挑了挑眉梢,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了一眼陆子恒,就像只温和无害的兔子。
陆子恒咬咬牙:“上午在翠竹山救人之时,你说你是医生!苏小姐口中的医生,指的就是兽医吗?”
……
荣城市中心。
杏坛雅苑小区。
杏坛雅苑位于荣城大学附近,是一座聚集了大学城内高级讲师和教授的高档小区。
行至大门口处,门口的保安热情地打开了电动道闸。
“关医生,又来探望唐教授啊?”
“是啊,有些日子没来了!”关承泽下车完成登记,然后又坐了上来。
“不忙的时候我每周都会过来一趟,他们也就都认识我了。”关承泽再次启动了车子。
顾云池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