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看着殷夫人母女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是越看越生气,冷不防地就狠踹了殷惜灵一脚出气。哪知这一脚踹过去,偏巧踹到了殷惜灵的肚子,尚未将养好的身子突然如来的受到了外界攻击,殷惜灵惨叫一声晕了过去,不消片刻,下身溢出一滩鲜血来,将一小块地面都染红了。
殷夫人尖叫了一声,抱着女儿的身子歇斯底里地让人去找大夫。殷老爷也没想这一踹竟然弄得这么严重,心头的怒意渐消,反倒有点局促起来。
恰逢这时,奉命去寻找三小姐殷夕和的郑嬷嬷匆匆忙忙地来给老夫人复命了。郑嬷嬷凑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老夫人一听,瞪了殷夫人一眼,然后迅速起身甩袖走人,完全无视了眼前混乱的一幕。
夕和被临山绑住手脚,嘴里塞上布条,狼狈地在殷惜灵的床底下待了很久,久到她快要睡着了,外面才终于出现了着急慌乱的脚步声。她调整了下情绪,努力挤出几滴眼泪,然后在有人破门而入时努力挣扎起来。
来的人不出夕和所料,果然是老夫人身边的郑嬷嬷。郑嬷嬷带了另外两名嬷嬷进来搜查,先是找到了衣柜里已经打晕的两名侍女,接着便是听到了夕和故意发出的动静,找到了她的所在。
郑嬷嬷见到夕和时吃了一惊,因为她本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位三小姐一手策划的,所以她来时觉得必然找不到三小姐,但不成想不仅找到了,还是这么狼狈地被找到了。她让另外两名嬷嬷把夕和带回流光院,自己则立刻去禀明了老夫人。
老夫人到达流光院时,夕和只是刚稍稍整理了一下,全身都还是脏兮兮的,眼睛也还红红的。老夫人到了之后,先是将夕和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夕和一脸茫然地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被人绑了手脚丢在大姐姐闺房的床底下了。”
老夫人再仔细一看,夕和身上穿的衣服居然是殷惜灵的,心里有了计较,遂说了句:“今天府里出了事,你暂且留在流光院里不要乱跑,免得招惹到旁人。”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抓过夕和的双手看了看她的手腕,待看到上面深深的勒痕后,不再多说什么,交待了郑嬷嬷给夕和送点药膏过来后就走了。郑嬷嬷也跟着离开。
一走出流光院,老夫人就问身旁的郑嬷嬷,“这件事,你怎么看?”
郑嬷嬷压低了声音,想了想,回复老夫人的话:“依老奴看来,这一次的事应该不是三小姐所为。昨日老奴送嫁衣到流光院的时候三小姐满脸惊讶,显然是不知代嫁一事的,后来又服下了软骨丸,不可能还有余力做什么了。”
“除此之外,老奴在找到三小姐时检查了她手脚上的绳结,绳结朝外,不会是自己绑的,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早早的被控制住了,她没有可用之人。而且,三小姐的嫁衣跑到了大小姐身上是事实,夫人也不可能没发现,但夫人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这……”
老夫人眉头一蹙,“你是说这一次的事是被庄氏提前发觉了,所以她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刻意等我们布置好了一切后再将三丫头打晕绑好,藏在床底下,然后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是把灵儿嫁了出去?”
“目前来看,确实是这个可能性最大。不过和三小姐一同发现的还有两名大小姐身边的侍女,待她们醒了再问问或许能证实这件事,也或许能有个不一样的答案。”
“好。把那两个人带来延年堂。”
“是。”
老夫人她们彻底走远了之后,夕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让桑梓桑榆去把院门关好。流萤临月在殷惜灵他们回府时就一并回来了,忐忑不安地等着夕和回来,但是夕和一回来就是这样的场景,都没机会问问情况,现在好了,两人忙围了夕和询问她可有受伤。
刚刚老夫人检查手腕泪痕时,她下意识就将手微握成拳,遮去了手心和手指的伤痕,好在老夫人一时慌乱也没发现,此时流萤她们一问,夕和便把手心一摊,“没什么大事,一点小伤,不过进了污垢,你们快帮我准备热水,我得好好洗洗。”
半个时辰之后,流萤给夕和绞干湿漉漉的长发,而临月则取了药来给夕和上药。夕和想到这次多亏了临月去找傅珏求助,遂开口向她真诚的道谢。
临月一听,眼神一飘,随后赧然地回应这都是她该做的,复又问:“老夫人那边不会还在怀疑什么吧?”
“不会,所有的线索都只会指向殷夫人。这一回,我总算是可以舒舒坦坦地过日子了。”夕和思及这一次致命一击,将几人同时击败,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流萤则有些担心,“小姐,大小姐的事闹得这么大,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到丞相府啊?”
“她是府里的嫡长女,连累到丞相府是必然的”,夕和淡然回应:“但是,连累的程度是有限的。这件事虽然能攀扯上欺君之罪,但是到底是儿女私事,加上父亲做出明智的选择的话,就不会累及殷府的根基。最大的影响就是殷府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还得罪狠了那位脾气不好的睿王殿下。”她这位‘好’父亲以后的路应该是布满荆棘、泥泞坎坷了。
“那老夫人那边……小姐,老夫人想让你嫁给睿王殿下,此次不成,会不会下一次……”流萤一事作罢又担忧起另一件事来。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