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一听便知傅珏昨夜匆忙出府八成就是为了老夫人在狱中自尽一事,那么,他会去的地方……
她想了想,有了答案,向临溪道了谢后,她再次上了马车,一骑绝尘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刑部大门外停了下来,可匆匆赶到了地方,夕和反而踌躇了起来。
她刚刚什么也没想,就觉得傅珏应该在这里就过来了,可她到了这里又能怎么办呢,刑部比京兆尹府要规矩森严多了,她根本就进不去啊,更不用提找到傅珏了。
那么,请门口的守卫通报一声可行吗?要不,先试试?实在不行,她大不了在门口等着傅珏出来。
这么想的,夕和便下了车,硬着头皮往刑部大门口走。
她一走到门口附近,那两个一脸肃杀、手持利剑的守卫就上前一步,抽出利剑将她拦了下来并厉声呵斥道:“此乃刑部衙门,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夕和便不再往前一步,站在原地,沉了声,说:“小女殷氏,求见国相大人,不知可否劳两位通报一声。”
那两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就好像完全没听到夕和的话一样。夕和看了眼他们的表情,将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但这两人仍旧毫无反应。她无奈了,没想到铁面判官坐镇的刑部连门口的守卫都是这么“铁面无私”,她也只能在外面先等等看了,于是她便转了身回马车。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右边传来,带着疑惑和诧异的语气,“殷三小姐?”
夕和听到声音,朝右边转头看去,只见是个一身冰蓝色衣衫的翩翩公子,身后带了几个人,但皆是陌生的脸孔,无一相识。
“真的是你!”
冷三远远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在同门口的两位守卫说话,当时还想万年都不会有女人来的刑部今日怎的破天荒来了个女子,待走近了些后看清了女子的侧颜,他先是惊艳了片刻,然后就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再等她转过身来,他想起来了,这一位不就是咱们那位惊才绝艳的国相大人的宝贝未婚妻,殷三小姐么!她怎么跑到刑部来了?于是,他就主动上前去跟她打了招呼。
见女子面色冷漠疏离,也不回话,冷三尴尬地笑笑,自我介绍道:“在下冷三,乃刑部官员,亦算得上是国相大人的好友。不知殷三小姐前来刑部有何要事?兴许在下帮得上忙。”
夕和打量了对方一眼,虽无法确定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的腰上确实挂了块写着一个“刑”字的腰牌,于是她对他福了福身,试探性地问:“小女见过冷大人,不知冷大人可知国相大人是否在刑部,小女寻他有急事相谈。”
“殷三小姐原来是来寻国相大人的。国相大人正在刑部大牢内,殷三小姐请随在下来吧。”
说完,冷三比了个请的手势,领着夕和顺利通过了大门口的守卫,进了刑部,并一路穿过厅堂,去了刑部的大牢。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人也一路随行,到了刑部大牢里。
夕和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古代的监狱,没想到环境比她想象的要好上许多,不仅没有满地乱跑的老鼠蜘蛛,也并不脏乱,甚至路过看到的每间牢房都设了明窗,连阴暗两个字都算不上。牢房内还设有石砖搭成的床榻和夜壶,供里头的犯人日常生活。
夕和只在进门时瞥见了几个目露凶光、蓬头垢面的犯人,之后转了个弯,面前看到的牢房就都是空置的了。再一路走到最里头就看到了正站在牢房外与蔺司白和一名陌生男子说话的傅珏。
听到脚步声,夕和尚未走到傅珏跟前,他那里就结束了对话朝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他和蔺司白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傅珏上前几步,在夕和走到那间牢房前阻断了她前进的脚步。
夕和先给他和蔺司白行了礼,然后张口欲答,但在她回答之前,一同而来的冷三率先替她丢出了一个答案。
“我在刑部外头撞见了殷三小姐,她说有急事要寻国相大人,我便将她带进来了。”
他一说完,与蔺司白站在一处的另一名陌生男子就不悦地皱了眉,对冷三说:“你怎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说把人带进来就带进来呢!更何况现在还出了命案,正是敏感时期!”
“命案?不是说老夫人是自尽的吗?怎么是命案呢?”夕和本来听到前半段还觉得有些尴尬,但一听那人提到了“命案”两个字,她就顾不上自己的这点尴尬了,不解地追问了一句。
那人一听,又瞪了冷三一眼,然后言辞利落地同夕和说:“殷三小姐,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你这样的闺阁女子适合来的地方,所以,烦请你现在立刻离开。”
冷三一听不乐意了,这人到底是他带进来的,说轰就给轰走了,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便又开口替夕和怼了回去,“哎,我说冷大公子,人殷三小姐是来找国相大人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着什么急!再说了,南越律法哪一条规定了女子不得进入刑部大牢了?”
另外那人一下也不高兴了,走到冷三面前就把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既然殷三小姐是来找国相大人的,也不是来找你的,你啰嗦什么!南越律法是没有规定女子不得进入牢房,但是你这么把殷三小姐带进来了,叫父亲知道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哎冷大你……”
“好了”,冷三又要再怼回去,傅珏用两个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