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金叶子花去了她辛苦赚来的八成积蓄,但她却一点都不心疼,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值得的,钱可以再赚,尊严和骨气却不能丢!
那么多人想在今天打她的脸、羞辱她、看她的好戏是吗?她偏偏要风风光光的嫁进国相府!
殷佳盈听到轿子外的声音突然变了,再次偷偷掀了盖头往外看,这一看气得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那些金叶子都给砸了。
但她随即想到金叶子算什么,她可是有六十八抬嫁妆撑腰,只比皇室嫁公主和郡主低那么一档,很快就能把场子和面子找回来了,于是唇边又重新带起了笑容,低声吩咐了侍女一句可以走了。
睿王府和国相府在一个方向,所以目前来说有一段路是重叠的。
殷二爷府外送亲队伍率先动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热闹欢饮的奏乐声,轿子缓缓往前走,原本放在府内的嫁妆箱笼也跟着一抬又一抬地被抬了出来。
此时流萤和临月手里的金叶子撒完了,百姓们便又把目光看向了殷二爷府里抬出来的那些嫁妆箱笼。
殷二爷为了置办这些嫁妆可以连棺材本都搭上了,为的就是个面子,所以此时他命人快速的将六十八抬嫁妆尽数从府里搬出,堆放在府外,再慢悠悠的由送亲队伍几抬几抬的抬走,为的就是叫人看清楚了数目。
百姓里还真有人去数了的,一数完就惊呼出声,“六十八抬!竟有六十八抬之多,一般寻常官宦人家嫁女撑死也就四十八抬嫁妆,没想到殷二爷如此大手笔,竟为殷小姐的出阁置办了六十八抬嫁妆!”
“果真是大手笔,不愧是要嫁入睿王府做王妃的小姐啊,就是和普通小姐不同!”
殷佳盈坐在轿中就是一门心思地等着别人的夸赞,此时听到了就又得意了起来,然而再一次,得意不过三秒,外头的话语声又变了。
因为那边厢,夕和的轿子也动了,自然她的嫁妆箱笼也从殷府里一抬抬搬了出来。
才第一抬就叫众人惊了眼,因为第一抬上明晃晃的盖着一块紫底凤纹的绢绸,而这种紫底凤纹的绢绸是只有宫内位份不低的贵人才能用的!很显然这一抬是宫里贵人的赏赐,也是天大的荣宠!
夕和是为了表达对静太妃的敬意,才将赏赐的第一抬放在了最前面,并且单独成列。
然而第一抬过后,跟着出来的嫁妆箱笼的排列方式又叫围观的百姓傻了眼。
通常情况下,各府嫁女除了会尽可能多的添置嫁妆之外还会尤为注意排列方式,因为嫁妆箱笼的合理排列能够弥补数量上的不足。
打个比方,在同等数量下,两抬一列就比三抬一列要好,因为会把队伍拉长,无形中给人一种嫁妆很多的错觉。
殷佳盈有六十八抬嫁妆,数量不算少,所以每排是四抬嫁妆,一共列了十七排,在视觉上来看已是颇为惊人的了。
但是,现在这位殷三小姐的送亲队伍里,抬举的嫁妆除去第一排的一抬竟都是五抬一排的!而且放眼看去,一排又一排,竟有种绵延不断的感觉!
天呐,这位三小姐的嫁妆到底是有多少啊!竟是隔壁殷二爷府里的嫁妆都搬完了,这边还在往外搬!而且人家每排都比隔壁的要多啊!
殷佳盈偷偷掀了轿帘回头看,看到殷夕和那边后头跟着的无穷无尽的嫁妆箱笼时也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嫁妆!
她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占了个嫡女名头的废物,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众多的嫁妆,是空的,一定都是空的,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但嫁妆到底是空的还是满的,到底是轻是重,从搬嫁妆的人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了,百姓们自是能分辨。
而每一只嫁妆箱笼本身都是由上好木料打造,做工精致,里头装着的东西有多少价值,他们也能猜到一些。但也正是如此,他们就更为惊讶了。
“一百二十九抬,居然有整整一百二十九抬的嫁妆啊!这简直比皇族嫁公主的场面都要大啊,我我我,我该不会数错了吧,你们也数数!”
跟着送亲队伍走的一个人默默的数着夕和的嫁妆,然后得出了一个天文数字,惊叹的同时不禁怀疑是自己看错数错了。
然而他的话音一落就有另外几人也数出了夕和这些嫁妆箱笼的总数,一个个面上都惊得张大了嘴巴,频频咋舌,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真的是一百二十九抬的嫁妆,除去第一抬也有一百二十八抬,比皇族嫁公主的一百零八抬还要多上整整二十抬嫁妆!
他们都看傻了好么,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啊!
夕和坐在轿子中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面色平静,始终都带着浅淡的笑容。
这不是她原本的计划,若是没有后来赐婚的事,她是想先悄悄搬个几十抬去国相府的,因为毕竟带着这比公主还多的嫁妆出嫁实在是太招摇了,不是她的风格。
但后来却出了赐婚的事,她也就改了主意了,反正皇家都给她没脸了,她还给皇家留什么脸。
更何况她的这些嫁妆名正言顺,都是娘亲留给她的,她光明正大的带去国相府也好,震慑旁人的同时还能宣示主权,万一以后有人惦记上了她的嫁妆她也能掌握着主动权。
因着这一百二十九抬嫁妆的出现,连带着宁王妃、温明歌和悄悄看着的殷惜瑶都傻了眼了。宁王妃和温明歌更是心里同时浮现了一句话:难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