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不安成了真!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鸡群鸭群出现,又怎么会有什么农家壮汉能突破官差的把守闯进来!这分明就是一场故意制造的混乱!
而目的……莫非是如那百姓所言,是要将新娘子“搞混”?!
这种程度的混乱很明显不是冲着钱财和人命来的,那似乎还真是这个目的比较合理,而且如果是为了趁乱把新娘子调换的话,一样的轿子好像也可以解释了……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这么做对谁有利?答案呼之欲出——睿王蔺洛衡。
不要她的命,却又使出这种幼稚低级且下三滥的手段换人的,除了蔺洛衡还真是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要迎娶殷佳盈其实就只是个幌子,实际目的是要借此把她拐带进府里,然后只要她跨进了王府的门槛,她就失了名节。
就算她和傅珏有婚约、有赐婚,她也永远都没办法再进国相府的门,只能将错就错地沦落成为他的妾室!
之前代嫁不成,现在又使出偷龙转凤这一招,蔺洛衡对她的“执念”还真是出人意表呢!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蔺洛衡的深情,他不过就是想把她弄进府里再在她身上将之前的仇全部报回来!
“临月,你什么都别管,就在我身边,哪儿也别去!”想通了这一点,夕和立刻严肃吩咐临月道。
只要临月在她身边不离开,要调换花轿或是调换花轿中的人就没那么容易!
临月应了是,但却有些担心这场混乱很快会失去控制,便又问夕和:“小姐,两边的百姓们也在蠢蠢欲动,而官差的人数明显不够,再这样下去,眼前的混乱还没有解决,两旁的百姓们冲进来又会造成新的混乱,到时只怕会坐以待毙。”
临月的担心是对的,一旦百姓们加入了这场混乱,轻则会有一部分趁乱哄抢嫁妆,劫财,重则要是哪个*熏心的冲进了花轿来,就算什么都没做,她的名节也还是要毁了。
所以一味等着官兵把骚动镇压下去也不行,她得想办法跳出或者解决这个混乱的局面。
眼下的情况,四周一圈都乱糟糟的,无路可走,要想全然脱身基本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把局面镇压下来。而要镇压的关键就在于那些鸡鸭。
夕和稍稍一想,同流萤交待了几句。流萤立刻去往后头的某一只箱笼里取出了两只小瓷瓶,然后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尽数往四处逃窜的鸡鸭群上撒去。
不消一会儿,躁动的鸡鸭们就一只只停下了脚步,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然后扑通扑通一只接一只的倒在地上。
因这突然的变故,追赶鸡鸭的人、驱赶壮汉的官差以及围观的百姓们一下都怔住了,不知出了什么事,濒临爆发的骚动也在最后的紧要时刻一下偃旗息鼓。
“你,你都做了什么?!你毒死了它们?!这些鸡鸭可是我们全部的财产啊,是我们的命!你想逼死我们吗!”怔愣之后,有一名壮汉率先反应了过来,恶狠狠的冲到流萤面前质问她。
“毒妇,你个毒妇!我要跟你拼了,我要跟你拼了!”另外几人也一下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要找害死他们家禽的流萤拼命,但好在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官兵给及时按下了。
流萤冷着脸,不高兴地说:“这些鸡鸭没死,只是迷晕了而已。你们知不知道两顶轿子里坐的人都是谁,居然胆敢冒犯!官差大哥们,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回头再交给国相大人和睿王殿下一并发落!”
流萤的气度和说话的口气摆在那里,很显然是两位小姐其中一位的侍女,而正如她所言,两位小姐的身份摆在这里,官差们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动手要将那十几个人绑起来。
那些人却是不服气的,依旧嚷嚷着大叫冤枉,说这些官府欺压百姓、枉顾人命,同时还拼命挣扎,一下子,眼看镇压下去的骚乱又有再起的苗头了。
夕和听到外面的动静果断下了令让队伍继续往前走,不要理会那些人。这些人很明显是被人雇来找茬的,多说无益,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一段和殷佳盈分开比较好。
然而,众人得了令,刚把嫁妆箱笼等物件重新抬起来继续送亲,又有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并且整齐有序的兵分两路,又脚程飞快的冲向两顶喜轿。
节奏飞快的脚步声和人群中骤然响起的惊恐尖叫声,夕和立刻意识到又出事了。
她一掀轿帘,外头的混乱已经变了个画风,由鸡鸭乱窜的古怪场景变成了一片刀光剑影。
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攻势迅猛,很快就已经逼近了轿子周围,和涌过来保护轿中人的官兵们撕打在了一起。而刀剑无眼,蹭蹭的寒光也使得刚刚那些壮汉和围观的百姓再也顾不上什么,一窝蜂的开始逃窜躲避。
整条街道再一次陷入了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混乱之中。
黑衣人的功夫都极好,一般的官差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在对峙中败下阵来,以势如破竹的形势逼近到了花轿旁边。
临月到了此时自是不得不加入战局保护夕和,本来在守着嫁妆箱笼的桑梓也在这时脱去了一直以来的伪装,纵身一跃跳到花轿旁边,抵御黑衣人的进攻。
临月和桑梓的功夫都不弱,但始终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拼尽全力也始终难以对花轿中的夕和形成一个完善的保护圈,一番缠斗下来之后就有黑衣人找到了漏洞,突破了她们两人,一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