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夕和纳闷这是一张哪里的地图时,她的目光扫到了唯二的两个熟悉的地名,然后,她惊讶地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才终于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两个地名是芒夏国和蓬莱岛。
芒夏国是西燕的古称,所以这一张地图竟是从西燕到蓬莱岛的路线图!
难怪静太妃再三嘱咐不能让别人看到,原来她竟是将蓬莱岛的位置告诉给了她!
夕和认认真真地看过地图上路线的行进方向和每一个地标,跟着她又发现这路线图上记载的路线是一半陆路一半水路的。
从芒夏国国都到一个叫做盐海镇的地方是陆路,从盐海镇到蓬莱岛的这一段则是海上的航线,并且在盐海镇外围还有一道国界的标记。
这也就是说这个盐海镇不仅是个沿海小镇,而且隶属于西燕国内。那么她要去蓬莱岛的话只要找到西燕国内的这个盐海镇就可以了。
但是从芒夏国度到盐海镇这一段陆路标注得并不清晰,只是十分简略地标注出了两个地名,然后以一条直线相连,能判断出大致方位却无法得知具体相隔多远。
不过兴许去了西燕当地问一问当地人就能知道了。现在的问题是,有了这幅地图,她要不要利用起来去找一找这个蓬莱岛呢?
如静太妃所言,娘亲是出生在这个岛上的,外祖母则葬在这个岛上,关于娘亲和外祖母的一切讯息岛上的族人应该知道不少,尤其是那位应该算是她外祖父的杨姓男子。
他们很有可能会知道有关东篱的事,也很有可能能帮她把剩下的疑团全部解开。这么想来的话确实很有必要去一趟的,把事情都弄弄清楚,再去见一见外祖母的墓。
可西燕本就在千里之外,蓬莱岛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海外,实在是太远了。她如果要去该怎么和傅珏说呢,傅珏应该也不会放心让她去吧。
还有出海的话,在海上寻找方向和地面上不同,她对于航海一无所知,危险系数和不确定性太大了,盲目冒险非明智所为。
思来想去,夕和觉得这件事不宜贸然做出决定,还是应该再深思熟虑一下,考虑周全才好。另外她还想再等等青河夫人的消息,能和青河夫人顺利联系上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夕和将手里的地图重新卷了起来,放回木盒里。正当这时,傅珏进来了。
“起来了?精神可好些了?”身后传来傅珏温柔关切的询问。
夕和回头看着他朝自己走来,想了想,还是将放回木盒里的卷轴又拿了出来,再站起身递给了他。
虽然静太妃几番嘱咐不可将这地图给别人看到,但在夕和心里傅珏不是别人,她现在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帮助、指点迷津。
更何况如果她最终决定要去的话还是得告诉他,和他说明白的,不然总不能叫她悄悄的一走了之吧,那样会让他担心,她走得也不安心。
傅珏不解地从夕和手里接过卷轴,打开一看,眉心微皱,“路线图?”
夕和点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干干脆脆地全部告诉给了他,也将她现在犹豫不决的事跟他说了。
傅珏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将手里的卷轴重新卷好放回到木盒里,再问夕和:“你想去,是吗?”
夕和如实点头。单从意愿上来说,她是想去的,她想解开谜团,想知道真相,不然她总觉得不安稳,好像有颗*埋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随时会爆炸,炸掉现在一切的美好似的。
傅珏浅笑,将木盒递给她,“你想去,我们就去。”
夕和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可以吗?很远,你……能离开吗?”
“嗯。不过不是现在,你先把地图收好,容我做些准备,再等一个时机。”
夕和用力点点头,攥紧了木盒来回看了一圈,然后放进了她的药箱里。其实在国相府里很安全,她没什么必要刻意藏起来,她只是想和药箱放在一起会比较方便,因为决定出远门的话她的药箱是一定要带上的。
与此同时,睿王府后院内——
卧室的内间里几条圆凳被踢翻在地,旁边还有一滩水渍和几片碎瓷片,而不远处的床榻跟前一片狼藉,满目都是被撕裂的衣衫布料。
阮云岫裹着被子缩在床榻的一角,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两眼瞪得通红,干裂的嘴唇上有个被咬破的伤口正在往外沁着血色。
她死死抱紧着自己,眼神呆呆地看着褥子上那抹刺目的暗红,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遍重复着昨晚的噩梦。
昨晚她从静太妃那里出来回到宴席上时发现傅珏和殷夕和两人已经不在了,她想到他们两人双双离去的情形心中憋闷得很,便也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出提前离席。
回到王府后,她洗了个澡就打算睡下了,可不知为何蔺洛衡却也回到了府里,还一路闯到了她的房里。她吓了一跳,当即就唤了厌淮,想让他把看上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蔺洛衡请走。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她叫了几声,厌淮竟然没有出现,连她的贴身侍婢桃喜都在那时不知所踪了。眼看着蔺洛衡朝自己扑过来,她一边拼命躲闪一边高声呼救。
但没有用,都没有用,仿佛化身恶鬼的蔺洛衡还是将她死死压在了身下。她哭着求他,他却置若罔闻,一边狂暴地撕碎了她的衣衫一边瞪着猩红的眸子骂她是无耻下作的女人。
即便渐渐衣不蔽体,即便力量悬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