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夕和他们三人进了地道,白氏兄妹立刻掩上了地道的入口,再回了屋,快速商量了下等会儿要应对的说辞。
刚刚商量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白茧刻意把外衣脱下,只披在身上,又稍稍推迟了一会儿才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去开了门。
在见到了外头聚集着的七八个人后,他又皱了眉,摆出一脸惊讶,主动问道:“怎么了?是巫祝大人寻我吗?”
为首的男子拱手朝白茧见了礼,说:“今夜巫祝大人于阴眼宫内遇袭,属下奉命于国内搜寻刺客踪迹,扰了茧大人清梦,还请茧大人勿怪。也还望茧大人行个方便,容我们进去找一找人。”
说着,那人一扬手就要命令其余的人进门搜查。
白茧伸手往另一边的门框一抵,阻止了他们,并沉下脸来,再问:“巫祝大人可有受伤?唤了大夫过去没有?”
“巫祝大人受了点皮外伤,不过不要紧,也已经传了大夫过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抓到刺客问罪,茧大人,还请让一让,莫要耽误了我们的时间了。”
“等等。”白茧阻拦的动作保持不变,面上带起了不悦,“保护巫祝大人和追查刺客都是你们守卫的职责所在。前面一项你们失了职,后面这一项想要将功赎罪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你们认为我会窝藏了刺客?”
“当然不是。茧大人你是巫祝大人的得力部下,可谓是巫祝大人的心腹,我们当然相信你是不会窝藏刺杀巫祝大人的刺客的。”
“既然你们也认为我不会,那何必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倒不如赶紧一家家排查下去,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刺客所在,捉拿归案。”
为首之人再度拱了拱手,“茧大人所言在理。但巫祝大人明令必须挨家挨户的搜查,一家不漏,属下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茧大人放心,属下们自是相信你的,走个过场罢了,保证不会弄乱磕坏了任何一件东西。”
话已至此,白茧也不好继续坚持,不然戏就演过了,遂收了手,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耽误你们办事,只是,我妹妹在屋中休息,你们不要惊扰了她。”
“茧大人放心,羽大人那边属下们自然是懂得分寸的。走,搜人。”
跟着这七八个守卫就进了屋子,开始在屋中各处搜寻起来。到了白羽的屋子外头,为首的人也还算有礼,先敲了门,又客客气气地请了白羽先出来一下,好让他们进屋搜上一搜。
白羽依照着和哥哥之前商量的那样,先是推拒了一番,再做出不得不妥协的样子,放了他们进去搜。
那些人进去搜了一圈没找到人,在别的几间屋子翻找一遍也都没找到人,遂到了白茧和白羽跟前拱了拱手,道上一声“打扰了”,然后就带着那几个人又走了。
白茧送他们离开,亲眼看着他们进了隔壁的人家又出来,再进了下一户人家才合了门,落下门闩,转身同白羽再挖了院子里的砖块,露出那条通往地窖的地道来。
夕和进地窖前以为是存放腌菜和酒的地方,万万没想到白氏兄妹家中的这一处地窖不是普通的地窖,而是一间藏于地下的药房,里头存放着的竟都是药材和各类处理药材的器具。
那些标示着各类药材的药柜子满满当当地叠放了一整面墙壁,旁边些放着的石舂、铡刀、药庐、蒲扇什么的也都是一应俱全,还不止一套。而整个地窖的四个角落和药柜的两旁都堆放着一大袋一大袋的竹炭,想来是用作吸附地窖内的水汽、保持药材干燥所用的。
夕和惊讶之余也明白了,难怪白茧毫不犹豫地应下呢,原来藏了这么多。她刚想走到药柜前打开一个看看里头存放着的药材,就听到了头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便立刻停了脚步,屏息凝神聆听着上面的动静。
这阵杂乱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消失,她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地窖入口就落入了一道月光,白氏兄妹进来了。
“守卫已经打发走了,不出意外的话我这里是安全的,你们尽管放心。不过这些人来的说辞倒是有些奇怪,他们并不是来找两位殿下的,而是来搜查刺客的。”白茧主动汇报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刺客?”白真儿讶异反问。
“嗯。说是巫祝大人遇袭,虽然只是受了皮外伤,但下了命令要挨家挨户搜查,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刺客带回去问罪。殷三小姐,你看,会不会是……”白茧的目光往燕青身上飘了飘,意思那刺客会不会是像燕青这样的、傅珏身边其他的人。
夕和立刻意会,稍稍一想,便说:“不会。他若是出手,棘牙不可能只受一点皮外伤。”
燕青是傅珏出色的隐卫,临山同样也是。燕青若是有把握能潜进阴眼宫里一举要了棘牙的命,临山就算没有相同的把握,但致残还是绝对可以的,不会只受了一点轻伤。更何况,傅珏也不会行没把握之事,更不会在局面不明的情况下轻举妄动。
“刺客行刺应该是假的,只是个托词,实际上还是在找我和真儿。棘牙这么说不过是想在不惊动百姓的情况下把我们俩抓回去,我们若是反抗或者闹出点不大不小的风波来,他还能以处理刺客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解决了我们。”
“啊?你的意思是巫祝大人要杀了我们?”白真儿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暂时不会。但要是把他逼急了,什么都有可能。”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