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喝不了酒,不过这青梅酒酒劲不大,只喝一杯不妨事的。况且岁末的天如此凄寒,我担心你的身体会进了寒气,喝一杯驱驱寒我也好放心。”傅亦尧再次将那杯酒拿起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幻儿拗不过他,又听这酒酒劲不大,遂还是妥协喝了下去。滋味是挺好的,苦涩中带着丝丝酸甜,一点都不呛喉,喝下后身体也立刻就暖和了起来。
之后,傅亦尧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些她爱吃的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最近在秦王府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白幻儿笑盈盈地跟他一一说了这阵子在秦王府里做过的事,从府里的大厨研发了一道新菜味道非常好说到自己又学会了一种针法,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傅亦尧一边听一边时不时搭两句话,显得很认真,听得很仔细,但他置于玉箸旁的手却也在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等到她全部说完,又想了一圈发现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才朝傅亦尧赧然地笑笑,说:“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傅亦尧立刻温柔地笑起,说:“不会,我喜欢听你说话。不过你说了这么多,该口渴了吧,来,再喝一杯。”
“不了不了。”白幻儿是有些口渴了,但还是摆摆手,说,“我还是喝茶吧。不小心喝醉了就不好了。”
“哎,幻儿,你就当陪陪我,再陪我喝两杯吧。这酒不易醉,你且放心。即便真醉了,有我在,你担心些什么,我自是会护着你,也会亲自喂你喝醒酒汤的。”傅亦尧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幻儿,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同她示意。
白幻儿再度犹豫起来,然后在与他对视了须臾后再度妥协,拿起酒杯喝下了第二杯酒。
随后,傅亦尧一边给她的酒杯里添满一边问她:“那我堂弟、弟妹近来可好?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们了,不知他们近日在忙些什么。”
白幻儿想了想,说:“据我所知,也没做些什么特别的。王爷偶尔出门去办事,大多数时间都在府里陪伴夕和姐姐。夕和姐姐一直在府里养胎,每日里多是和我们聊聊天、看看书什么的。哦对了,今天倒是府里来了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傅亦尧拿着玉箸的手微微一紧,装作好奇地追问。
“好像是王爷的师父和他的女儿,是专程来府上给秋嬷嬷看病的。我出门时,他们刚到一会儿,要不是他们来了,我今天估计也离不了府。”
“堂弟的师父……”傅亦尧重复了一遍,随即脑子里跳出了一个名字,“我曾听说过堂弟拜有一师,乃是江湖上负有盛名的千面神医水千行。今日来的可就是他?”
“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有听流萤姐姐称呼其为水神医,那应该就是他吧。”
“听闻千面神医常年隐居于见空山内,甚少露面,能请动他亲自登门看诊,看来这个秋嬷嬷对于堂弟来说很重要。你可有弄清楚秋嬷嬷的身份来历?”
他很早就从白幻儿口中得知了傅珏往王府里带回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女人,被称为秋嬷嬷。但是这个人的身份背景傅珏并没有在府里多加交待,因而白幻儿并不清楚。
彼时,他直觉这件事和这个人都不寻常,所以又早早地委婉提示了白幻儿去从夕和口中套话,务必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此时再提起,不仅印证了他早前的想法,也提醒了他询问结果。
白幻儿却皱起眉心摇了摇头,说:“我问了夕和姐姐和流萤姐姐了,可是她们也不知道,因为王爷在路上遇到她时她已经疯疯癫癫的了,王爷看她上了年纪还要在路边行乞很可怜,所以带回了府里。亦尧,我不明白你怎么对秋嬷嬷这么感兴趣啊?”
以他对傅珏的了解,知道傅珏并不是一个慈悲心泛滥的人,单单因为在路边遇到一个行乞的老妪觉得很可怜就接回王府中照顾,还专程请了千面神医过府给她治病,这太不合逻辑和常理了。
很明显,这只是对外敷衍的说辞,并不是真实原因。也就是说,白幻儿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个秋嬷嬷的身份来历,只是自以为弄清楚了而已。
傅亦尧心中有些懊恼于她的没用,但却不会表现出来。相反听到她的疑问、看到她怀疑的表情,他还笑了笑,说:“我怎么会对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妪有什么兴趣,我唯一有兴趣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
说着话,他伸出手去摸过了白幻儿的手。白幻儿一个瑟缩,又对上他的眼睛,脸颊泛起了两抹红晕,心头刚起的一点疑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甜蜜。
傅亦尧趁此又哄着她喝了两杯青梅酒,再同她闲话几句后就将人拉进了怀里亲热。白幻儿坐在他的怀里,慢慢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体内也泛起一股烧心的燥热。
“亦、亦尧……”白幻儿有些惊慌起来,双手撑在傅亦尧的胸口想要推开他,但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一开口声音的娇媚婉转又把她自己给惊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后才又喘着粗气说道,“我想喝水,你、你先放开我……”
“幻儿想喝水?好。”傅亦尧笑着应下了,却没有松开她,而是长臂一伸倒了杯水送进自己的嘴里,再一俯身以尤其暧昧亲密的姿态送进了白幻儿的嘴里。
白幻儿一时不备呛到了,咳嗽了起来。傅亦尧便又托起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背,再随手拿起自己的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