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萤再次将傅亦尧送出了浣花宫后,夕和第一时间询问了她之前送傅亦尧走的时候是否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不然他怎会好端端来提什么亲。
流萤摇摇头,如实以告并没有遇到任何人,尧王殿下就是走到半道上自己突然停下来说有要事还没说的。
夕和有些纳闷了,细细想了想后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傅珏见她神情变了,遂问她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就是在小鱼出事之前,幻儿曾经从浣花宫出走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回来后便强烈要求我陪她去御花园走走。
她提出来时眼睛里的期待和迫切太过明显了,我觉得事出有因所以便没有答应,她为此情绪变得很激动,再后来就出了小鱼的事。
现在想来,那时她从浣花宫出走应该就是去见了尧王,回来莫名其妙地要去御花园莫非就是为了这件事,想要提前探探我的口风?”
傅珏听了却否定了夕和的猜测,同时眸色深沉,说:“两者或许有所关联,但应该不是同一件事。要探口风没必要去御花园。”
夕和点点头,不太好意思的笑笑,她可真是肚子越大脑子越不好使了。随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那我是想不明白这位尧王殿下到底在筹谋些什么了。他处心积虑地要得到白幻儿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要说两情相悦,我可真是不信。”
白幻儿原先和夕和颇为亲近、容貌和夕和有几分相似、邀约御花园、上元节宫宴时的事、皇后单独摆宴设局夕和同傅亦尧、还有,傅亦尧看夕和的眼神……
种种提示在傅珏脑海里汇聚,然后慢慢浮现出一个共同点——夕和。难道说傅亦尧……
夕和久未得到傅珏的回应,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刚好和他看过来的眼神撞上。她隐约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层蕴怒,心内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傅珏立刻敛去眼底泄露的情绪,摇摇头,又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拉过她的手,浅笑着问她:“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真当送信去东篱问问另一位白姑娘的意见吗?”
“尧王并非良人,此事若放在几个月之前,我刚刚便会直接拒绝了。可眼下,情况特殊,白幻儿身心皆已交付,早已认定了尧王,非君不嫁,而我们又突然被软禁,送她回东篱一事只能暂且搁置。
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决定……不然,你有办法能送信出去吗?真儿是她姐姐,也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或许是该交由她来做主,我这个外人指手画脚的既吃力不讨好,还引人心生怨怼。”
傅珏知道白幻儿这几次的行为是真的伤了夕和的心了,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掌,说:“你临盆在即,也不宜太过操劳费心,此事便交由白姑娘决定吧。你且安心,我即日便派人传信去往东篱。”
夕和点点头,此事便这么定下了,权看白真儿的回音如何她便如何做主。
而另一边,傅亦尧离开浣花宫后去了另一处偏僻的宫宇,再命人去将他安排在浣花宫内的两名眼线悄悄地带了过来。
人来了之后,他先循例问了一些浣花宫内的情况。如之前几次一样,这两名眼线知道的信息极为有限,并问不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和他想知道的事情来。
傅亦尧颇为懊恼,却也知无可奈何,只得想了想后对那两人下了命令,道:“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下面本王告诉给你们的话你们务必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白幻儿,且要越快越好。”
跟着,他便朝她们招了招手,压低声音把要转述的话告诉给了她们。两名宫人听后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再躬身告退。
时间如流水,一晃眼,过了半个多月。
托了软禁的福,夕和和傅珏过了一段平淡却安稳的日子,小鱼身心所受的创伤也在逐渐恢复,慢慢的又变回到了以前活泼灵动的模样,浣花宫内一片祥和静好。
但北漠的朝堂却与之截然相反,在这半个多月里逐渐陷入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而原因还是那个老问题——到底要不要对南越发兵。
这个问题在北漠朝堂上已经辩论过不下百次,之前每一次虽然也都很激烈,但短则持续几天,长则持续数月后便会不了了之,因为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都深知攻打南越并非一件说做就能做的事,他们所争论的只是一个北漠要发展的方向。
但这一次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南越皇上病危,夺嫡之争一触即发,对于北漠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错过很有可能未来几十年内都不会有此等良机了,所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做一个决定,将口中辩论的话付诸实践。
口舌之争谁胜谁负没有太大的意义,但要付诸实践了,主战和主和两派就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力争一胜,不然就等于彻底败了。因而,此次的争论在持续了十多天后不仅没有向之前一样不了了之,反而越发激烈。
而终于,在争吵不休了半个多月后,拥有唯一决定权的北漠皇上终是做出了最终的抉择——取兵遣往边境三城,待南越皇上驾崩之日举兵直捣京城。
皇上的决定意味着主战派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紧接着又有一个问题随之产生,那便是派遣谁为主将,统领军队前往边境三城驻扎。
本来这个问题并不能算是个问题,因为过往几次同南越交战都是寒王殿下带的兵,在一众朝臣心目中,寒王殿下不仅是对南越最了